继续摸索下去,钱江山发现是他的嗅觉被封了。他刚刚摸到一颗类似心脏东西,拿起来凑到鼻子旁边闻了闻,他能感受到肥硕的蛆虫掉在他衣领上,但依旧没有味道。
钱江山闭着眼慢慢翻开那些黏腻的东西,一个个小心的摸过去,也许手里是一颗人头,也许是半扇肋骨,也许摸到的是心肺脾脏,也许是腐化的肌肉组织,也许摸到的是一团蠕动的蛆虫。
不能睁眼不能出声,也不能跌倒,如果倒下去就会跌进这一片不知道都有什么的尸堆里,运气不好还有可能被断掉的骨头刺穿肚子,或者与这里的蛆虫来一个法式热吻。
钱江山慢慢摸索着,不管手里是什么,闭着眼抿着嘴往前摸索。有骨头刺穿了他的脚,有东西爬上了他的腿,有虫在翻动的过程中跳起来撞在钱江山脸上,很恶心。
这个空间很大,除了钱江山以外没有一个人,相对于上一题来说这题只要遵守规则忍住恶心倒是没有什么危险。
这种象征着死亡的恶心对于钱江山来说没有任何威胁,钱江山可以说游刃有余的在这些东西里翻找着,丝毫不恐惧这些触感,或者说对于这些触感很麻木。在翻找了不知道多久之后,钱江山摸到一个光滑的东西,使劲拔出仔细摸索,是一把钥匙,但是和上一扇门的钥匙形状不一样。它有一个方形的头,上一扇门的钥匙是圆头。
一样的钥匙,一样的门。
钱江山记得监考人说的要求,把方头钥匙揣进兜里继续摸索,现在这个情况不允许他赌。
在漫无目的的摸索后,钱江山手里拿着一颗女人的头骨。这颗头骨很完整,上面除了一点腐肉以外什么也没有,在这一片恶心混乱的地方算是很干净的东西。但钱江山的手却抖的不行,手指一寸一寸的摸过并不光滑的骨头,紧闭的眼睛流出泪水。
这是一颗46岁的女性头骨,她的左边眉骨两指距离有一道凹陷的疤,那是父亲的新妻子用烟灰缸打的,她的后脑有网状裂纹,那是她的死因。
那是他的……妈妈。
摸索中,一把钥匙从头骨中掉出来,钱江山捡起来,是一把表面光滑的圆头钥匙。钱江山亲吻了一下头骨的额头,霎时间一片刺眼的光。
钱江山遮着眼慢慢睁开,发现自己还站在那间刺眼的休息室里,所有人都的双眼紧闭面色惨白的站在地上颤抖着,有些人惊恐的睁开眼睛或发出声音,随后身体直接被从里面扭曲撕裂包裹起来,形成一个红色的肉茧。
估计试题里那些尸体就是这么来的。
这样的肉茧不在少数,抬头看向半空中的数字,已经降到了117人。钱江山从口袋里拿出那把方头的钥匙。那根本就不是钥匙,而是一根畸形的骨头,它的表面过于光滑,以至于手感像金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