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跟着姜姑娘,可真是修来的福气,谁家婢女生孩子,有这样的好处?”何嬷嬷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打量,嘴里啧啧赞叹,“这么些东西,这般精致上乘,得花多少银子,就是府里的夫人、公子也不过如此了。”
我斜睨她一眼,“她值得。”
灵卉按照我的吩咐,在人前炫耀了一圈,吭哧吭哧将东西搬进后院。
吃过午饭,又马不停蹄地到处去逛去买。
“这灵卉,花得是谁的银子啊?”何嬷嬷瞠目结舌,“姑娘不问问吗?”
“问这做什么?连枝和孩子需要,买就是了。”我撑着下巴继续看书,有些不耐烦地望向门口。这饵都撒出去了,我等的人怎么一个都不咬钩。
何嬷嬷愣了愣,赔着笑脸道:“姑娘说的是,能跟在姑娘身边真是享福了。”
百无聊赖。熬到夕阳西斜。
我以为今日等不到了。
谁知门口的小厮突然跳起来高呼:“不好了不好了,昨日那人又来了。”
话音甫落,门口进来一个皮肤黑红的老汉。他的身形高大结实,肩膀宽厚,脸上神色十分痛苦。进了门,看也不看我,直冲着顾明彰就扑了过去,“你这庸医!到底能不能治好!!治不好,就赔我银子!”
顾明彰想躲没躲了,被他揪住衣襟,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当时的病症,若按我的方子吃药,就该好了!昨日把脉,你也的确好转了!就你偏说没有!非要讹钱!你若是缺钱,明着去讨就是,想这讹害人的法子,不觉得亏心吗?”
“没好就是没好!谁讹你了!!你连好没好都看不出来,还说你不是庸医?”老汉虽然有些年纪,但身形比顾明彰两个还要壮,力气很大。昨日有官爷撑腰,今日他愈发恼火,恨不得将顾明彰的脑袋拧下来似的。
跑堂和小厮见状一拥而上,要将两人分开。甚至吆喝着要与老汉动手。但也只是虚张声势穷吆喝罢了,看那老汉的架势,谁也不敢真的上前。
我站在一旁,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会儿。那老汉左手时常不自觉地按在腿上,每次会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他的医案我昨日瞧过,并未提及自己的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