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记酒庄与醉仙楼早有来往,与玉壶春虽有竞争,但也是有生意在做的。作为寿城中东城和西城最热的两家酒楼,两位掌柜都算得是我的老主顾。只是前有季善安,后有盛青萸,与这位没有照过面。目光相触,我微微一笑,客气道:“徐掌柜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时值正午,堂中没有病患。
但顾明彰和小厮、跑堂都在,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向我们投来。
“姜老板,先前我与季掌柜谈好了,预定一批庆丰收,以供秋收。虽说你们现在供不应求,是难了些,但说过的话总不能不作数了。前阵子换了盛掌柜来,我也说明过情况,她说与您商量。这转眼人又不见了,连句痛快话也没有,我差人去酒庄,只说酒窖中没有酒。我这才不得不来叨扰。这……”徐掌柜面露难色,连汗珠沿着鼻翼滚落都未知觉,“这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
虽未进门,但堂中人将徐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眼神中,立刻就多了几分戒备。一阵阵眼风,刮得徐福莫名地扭头看去。
我扫了一眼众人,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顾明彰正要站起的身形,又缓缓坐了下去。
“徐掌柜,您莫着急,此事一两句说不清楚。”我望向不远处的小馆,客气道,“不知您用过饭了没有?若是方便,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详谈?”
徐掌柜怔愣一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连忙提议道:“那不如请姜老板移步玉壶春?还未请您赏过脸?”
我确实还没有去过玉壶春。因庆功宴用酒,导致订单迟迟无法发货,说来是我惹出的麻烦。季善安不在,盛青萸出门,临时无人顶替,生意不能不做;我身为东家,自当承担起这份责任。略微权衡,我颔首应允。
“姜老板,请。”下了车,徐掌柜躬身在前,亲自引路。
此时正是酒楼热闹的时候,酒菜的香气交织,觥筹交错间,仍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多谢。”我随徐掌柜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堂,拾阶而上。
“那位可是回春堂的姜神医?”有人疑惑。
“什么神医,人家可是枭记的东家,没听徐掌柜方才喊她姜老板吗?”有人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钦佩。
“她不是被长皇子抓去了吗?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