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城门迎青萸了。”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说话间,我不着痕迹地往他面前挪了小步,挡在青萸面前,“她才刚回来,有什么事儿待她休整以后再说。”
盛青山抬起眼帘,扫了青萸一眼,“那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盛青萸缩了缩脖子,匆忙告退。生怕盛青山反悔似的,头也不回也跑进院中。
萧景宸自顾自在我的医案前落座,与众人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他对堂中发生的事恍若未闻,似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存在,亦不愿意让任何人打扰自己,只一味将目光流连于我惯用的笔墨纸砚上。那些物件,虽已用旧,但都是他曾经精挑细选送来的礼物。在他缺席的日子里,它们皆是我寄托相思的慰藉。
我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看向吕伯渊,“你呢,你来做什么?”
吕伯渊望着我,原本镇定自若的神情,渐渐凝重。在他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愫,分不清是委屈还是愤懑,层层叠叠犹如雾霭,“你说呢?”
我有些心虚地抿了抿唇,想到刻意回避的复诊,想到他信誓旦旦的威胁,想到他解蛊的能力,心中突突直跳,一时语塞。
他几不可察地哼了一声,似不想让我在人前难堪,继续说道:“今日在宫中议事,察觉大将军神色痛苦,便将人送到这里来了。你若再晚些回来,他怕是要痛死在你回春堂里。”
话音徐徐,落在青石地面上。
我没想到他们是这样来的,被他锐利的目光盯得心虚,不由自主地看向盛青山,后者显然已恢复了神色,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