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吻绵长,我被他牵引着、撩拨着,愈发深入难解。像湖面上的小船,被无形的绳索束缚,随着身体里起伏的波浪,一次次滑向岸边又跌回水里。
不知过了多久,“吕、吕伯渊……”我双腿发软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原本交缠在他颈项的双臂无力地撑在他的肩上,堪堪争取到一丝清明。
对口中发出的声音有一瞬怔愣,那竟是从我口中吐出来的,带着难以言喻的餍足娇羞,连自己听着也觉得脸热,“够…够了……”
不等他答应,我随着话音微微后撤。
他仰头,双眸微眯,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深邃幽深的欲壑时隐时现。
我暗暗心惊,愈发想要退缩。
“嗯?”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被满足的疑惑。微微侧首,将染着绯色的耳朵贴上,像是要将我的声音听得更清楚,“怎么?”
灼热的呼吸拂过颈项。
我深吸一口气,他此时的神情无疑是诱人的,灰色的眸底氤氲着水雾,倒映着我的身影,白皙的面庞透着薄薄的粉色,纯粹又脆弱。
“我说…够了……”明明两颊热得几乎要熔化,我强作镇定,双手轻轻覆上他的眼睛,隔绝他无声的勾引,“你不做事了吗?”
浓密纤长的睫毛在掌心颤动,引得一阵酥痒,吕伯渊的神情微凝,并未急着将我的手拿开,而是缓缓在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足以融化这世间一切冰霜,“是吗?我竟忘了我还有事要做。”
我抿唇,努力忽略掌心的异样,小声吐纳以平复胸膛里不安分的心跳,“你从前总是很忙,忙得废寝忘食,不然也不会累得腿疼……”
他唇边笑意更甚,似不介意这样交谈,“从前或许是的,若不这样,如何能将目光从你身上挪开?但往后不是了,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胡说。”我心如擂鼓,嘴上嗔怪,“你身为一国之相,怎能说出这样糊涂的话来。”
他这才将我的手拿下,无比认真道:“若做国相不能将你放在首位,那这国相也没什么好做。我随你去,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可好?”他的眼神已不知不觉变得清明,其言凿凿,其言贞贞。
我胸膛里突突直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从前所有人都告诉我要忠君爱国以天下人为先,只有他说要随我去,缓缓开口:“你说得轻巧,像个色令智昏的昏官。”
他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从未见他这样笑过,甚至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好笑,但他笑起来的样子更加赏心悦目,令我挪不开眼睛,“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做官。”听着像玩笑话,但语调又有几分难以捉摸的认真。
他不适合,谁更适合呢?梦里梦外,我未见过比他更适合做国相的人。他的才智,远比蓝凤秋带来的要可靠得多。他的谋略,让人又爱又恨,又敬又怕。
“你当然适合做官。”我连忙打消他的念头,坚定道,“你会是令人敬仰的国相。”
吕伯渊望着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哪怕我为了一己私仇挥兵苗地吗?”
“你还会这样做吗?”我不知他话里藏着这样的深意,内心忐忑,我本就想要劝他放弃。若他不肯放弃复仇,那萧景宸便要奔赴战场,便会多一分危险。
“未曾深想。”他诚实地说道,“有机会的话,或许还是会的。但若你不喜我做这样的事,也不是非得去做。由他们自取灭亡,不过多等些时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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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吻绵长,我被他牵引着、撩拨着,愈发深入难解。像湖面上的小船,被无形的绳索束缚,随着身体里起伏的波浪,一次次滑向岸边又跌回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