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之所以没有受到东吴世家的反对,是因为寒山学士的人数极为有限,成为寒山学士的考试被称之为寒山选士,每三年选一次,一次只选三人,平均一年只出一个人,大部分还都是世家子弟当选。
平民如此之少,是因为寒山选士的条件过于严苛,不仅要会文,还要会武。
钱伯方就听说过,成为寒山选士的考试里有很重要的一门,就是兵法。
“王大人当年参加的那届寒山选士,出的兵法题据说当年的陛下都没做完……”
钱伯方眸光微深。
赵暮人年轻时是东吴第一名将,连他都没做完,可见兵法试题有多难。
“那王大人岂不是比陛下……”
说话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打嘴告罪。
“那都是多少年的事的了,有什么好提的,更不可妄议陛下!”
王九渊向拍马屁的下属呵斥道,但钱伯方看得清楚,王九渊虽口气不满,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钱伯方深吸一口气。
他和此人共事不久,但却也明白此人有一特点,那就是此人虽然的确是有大才,却喜欢卖弄才能。
中阶大典已经六年没有举行,六年前那次考的是策略且是赵暮人亲自出的题,王九渊显然是第一次捞到出题的机会。
钱伯方已经差不多能猜到这位恃才傲物的儒将会将兵法试卷出成什么样了。
日上中天,考试刚进行到了一半,楼下考舍内不少考生却已经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以修行者的眼力甚至能看见考生桌面的试卷上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真有意思,这北方的考生大部分是空着前半段,这南方的考生是空后半段,”有官员们看着这一幕奇道。
“这是因为前半段考的是兵书上内容的问答,后半段是实战的题目,”王九渊看着考场内的惨状,悠悠开口,“这届看来也是不行啊。”
“南方修行者大多熟读兵书却缺乏实战经验,北方修行者重实战却懒得背兵书,”王九渊煞有介事地摇头,用劲说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战场上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钱伯方瞥了他一眼,“这么看来,王大人从十几岁开始就是全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