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也想回永夜长城看看了么?”冯燕觑着耶律朗的神情,轻声问道。醍
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
她知道,对耶律朗而言,在永夜长城上带兵的日子,对她的丈夫而言,是他一生中最为精彩的时光。
“那边有新的消息送来么?”耶律朗眸光微深。
冯燕摇摇头,“还没有。”
就在耶律朗恢复清醒后,第一时间就八百里加急发信于永夜长城守将,让其禀报那边的情况,但至今尚未有消息回来。
望着丈夫严峻的神情,冯燕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之前淳于夜和拓跋涛密谋差点推翻北魏朝廷,拓跋涛更是登上大司马的位置,大司马专司武职,以拓跋涛的权限,他甚至能调离永夜长城边的所有守军,对西戎敞开大门。醍
“陛下,难道边境已经……”
“你也不用太悲观,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自先王以来,永夜长城上的守将并不会完全听从大司马的号令。”
居然是这样?
冯燕微微一怔。
不如说无论是在秦帝国时代还是在如今的六国时代,永夜长城上的守将就没听过大司马的号令。
耶律朗苦笑。
秦帝国崩坏后,六邦国联军撤离了永夜长城,北魏境内的长城全部由北魏军统领,耶律朗记得如今守卫长城的守将是他父王留下的一名老将。醍
此人名唤崔守忠,是崔寻忠的叔父,才能平庸,为人迂腐,但也胜在迂腐。
“崔守忠是宁死都不会降西戎的人,”耶律朗道,“我问过寻忠了,崔氏祠堂内的魂灯未灭,守忠将军人应当无事。”
只是这么长时间未曾传消息前来,让人不安。
按照他父王定下的规矩,永夜长城守将每隔五日就该向朝廷上书汇报边境的情况。
可自他父王驾崩后,崔守忠就再无一封奏折送到洛阳。
北魏北方边境广袤,消息传达速度缓慢,谁也不知道如今的永夜长城附近到底变成了何等模样。
“许是守忠将军察觉到了朝廷有异,不敢泄露军情这才未送奏折来?”冯燕问道。醍
“希望如此吧,”耶律朗叹道。
他在被控制期间意识多少是清醒的,他很清楚,不是淳于夜和拓跋涛拦下了崔守忠的奏折,而是从他父亲死后,永夜长城那边就真的音讯全无了。
冯燕心提了起来,“那华儿他们此行……”
“危险自然是危险,但也的确需要他去一趟,”耶律朗深吸一口气,“守忠认识华儿,如果他没出事,见到华儿应该就会放心送奏折来了。”
可万一守将崔守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