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次,淳于夜本该都有机会杀掉嬴抱月,却没有下手。
“第一次并未对我下要杀人的命令,”淳于夜淡淡道,“第二次是李稷觉醒了不寻常的能力。”
说起来,第一次李稷也是及时赶到了。
“比起怀疑我,你们不是更应该追究李稷身上到底有什么古怪么?”
淳于夜目光如冰。牛
第二次在穆家迷雾岭上发生的事,他虽勒令其他人不要泄露,但在得知李稷被八名天阶刺杀之时,他就明白这件事泄露了。
虽不知是何人泄密,但他果然是逃不出那个人的手心。
如若这次任务他未能得手,回到禅院估计有场剥骨抽筋的酷刑等着他。
“在下也觉得夜公子你冤枉得狠,”乌禅胥满面笑容,“所以一切都是因为昭华君从中作梗,绝不可能是因为你对前秦公主手下留情了。”
淳于夜瞳孔微微收缩。
乌禅胥义正辞严,但怎么听都是在说反话。
缩在乌禅胥身后的乌禅闾听见这话,也猛地睁大眼睛。牛
那个在西戎残酷无情没有人性的十二翟王,对人手下留情了?
“你故意的么?”淳于夜转过身,冷冷睨着乌禅胥,“你在嘲讽我?怀疑我故意放走了前秦公主?”
“在下怎敢,”乌禅胥一脸谦卑地低下头,“不过是翟王大人平素从不失手,武艺过于高强,才会让人产生错觉。”
乌禅胥朝向地面的眼珠微微转动。
说实话,嬴抱月本人和她身边的人的确很难对付,每次行动淳于夜都有着充足的失手理由。
禅院内部其实没有多少人对淳于夜产生怀疑,但也许是疯子才能了解疯子,他总觉得淳于夜在面对嬴抱月的举动中,有着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这种不对劲,连他都难以捉摸。牛
乌禅胥直起腰,盯着眼前少年毫无波动的碧瞳。
一匹野兽,会有人的感情么?
看着淳于夜眼中泛起杀意,乌禅胥重新弯下腰。
“这次只要能顺利完成任务,绝无人敢怀疑翟王殿下会对人手下留情,”乌禅胥将手中的黑色令牌捧到额头的位置,“师命在上,还请夜公子不要离在下左右。”
淳于夜冷哼一声,他现在离开,等于坐实了乌禅胥的怀疑,他自然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