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辈子对祂而言短暂得不值一提,祂还没有卑劣到要和一个人来抢夺身体!
如果不是李稷强行要利用神灵的力量,祂根本不会那么早苏醒。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利用完祂的力量之后又想祂乖乖地回到笼子里,那把祂当成什么了?
一枚棋子?一把杀人用的刀?
笑话!
“唤醒我的代价他自己比谁都清楚,”青衣男子冷冷睨着嬴抱月的眼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比谁都清楚。”
嬴抱月僵住了,说不出话来。
她低下头,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你说得对。”
如果她强行要求青龙神把李稷还给她,她才是残忍又自私。
“对不起。”
青衣男人静静站在床边望着她,“你不应该和我说这句话。”
他淡淡道,“李稷等你等了很久。”
“只是你直到最后,都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丢到了嬴抱月面前。
望着那个东西,嬴抱月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几乎要拿不起来,“这个东西,怎么会……”
“我刚刚从那个女人身上拿回来的,”青龙神瞥一眼旁边睡在结界里姚女官,“李稷之前见到了,但没有从她身上拿走。他说既然是你托付给这个女人的,就应该由你拿回来。”
直到最后,李稷也没有等到嬴抱月亲手将这根发带还给他的时候。
嬴抱月颤抖着拿起锦囊,取出里面的发带。
即便已经过了近十年,发带上绣的青龙和“寄”字依然针脚依旧。
她用手指一点点抚过发带上的每一寸,仿佛在抚摸少年沉淀在时光中的那颗真心。
“你当年偷偷带走这条发带,算是什么?”
青龙神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的动作,“你指望他下辈子才发现这件事吗?”
嬴抱月眼圈红了,但并没有流泪,她握着发带抬起头,露出一个像是在哭的笑容,“抱歉。”
“我说了你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青龙神陡然烦躁起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身为神灵的淡定从容。
“没办法啊,谁叫他不在我面前呢?”
嬴抱月依然在笑,“我和你说,他能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