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恩人逢难,而臣又能化解之,若不出手,岂非畜生不如?”
叶玄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气势十足。
而在他说这番话之时,永盛帝的眼神也已然变得柔和起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朕还以为你与刘荣私下有什么勾连呢。”
叶玄微微一笑说道:“陛下,全长安城都说臣是长安第一聪明人,既然聪明又岂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呢?“
“呵呵,你说的不错!先前是朕太敏感了。”
“那你准备如何替刘荣开罪?”
“陛下,这封突厥递交给党项的国书并非完全假,也并非完全真,至少这封壳和印泥完全是真的,嵬名宏图给咱们玩了一出偷梁换柱的把戏罢了。”
“偷梁换柱?“
“是!”
叶玄重重点头,继续道:“这国书其实是那嵬名宏图用以往突厥递交给党项的国书用水浸泡去掉了里封,而后又重新自己写了一分假的里封与这真国书的外封粘合在一起制作而成。”
“是以,刘总管在查验这国书之时,外封的锦缎、金丝以及那印泥都可完全对上。便是其里封,纸张之上所写的内容,这嵬名宏图也是下了大功夫,专门描摹的真国书的字迹,几乎可以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说真的,若不是清楚突厥国内进行变革,早不用这般口气撰写国书,且臣一早便清楚突厥对我大靖徽墨极为推崇,撰写国书向来喜欢用徽墨,臣也不敢断言。”
“徽墨?”
“是!陛下,徽墨产自我南晋徽州之地,素来有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久泡不散之特点。也就是说,这徽墨写就的国书,不仅触摸滑腻,宛若黑漆,更是可以放在水中久泡却不散墨,凝实无比,乃是最上等的佳墨,千金难换。”
“那嵬名宏图在制作这假国书之时,为了能以假乱真,不仅用了真国书的外封,便是这宣纸和字迹的书写以及用墨也都是极为的考究,几乎到了难辨真假的程度。”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徽墨有入水凝儿不散的特点,臣可据此判定真假。”
“但刘总管自然不可能如臣这般一上来便将这国书投入水中查验。加之其乃是宦官之身,大靖律法规定宦官不得干政,因而突厥之事他自不可能知晓,因而也无法从这国书完全不对的语气判定真假。”
“所以,臣以为其不能判定国书真假乃是情有可原。”
说完,叶玄高高的抬起头,直面永盛帝。
御书房之内,永盛帝、誉王赵毅、叶定边,镇国公郭茂才那袁弘眼珠子齐刷刷的盯着他。
神色各异,表情不一,但无一例外都被其深深的给震撼到了。
郑千秋的眼神也越发的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