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摇轻轻“嗯”了一声。
“小侯爷,先前您让奴家给擎苍王子带的话,奴家带到了。”
“嗯,就这件事?”
叶玄轻轻颔首,又问道。
“殿下说小侯爷您不必担心他的忠心,只要是您说的话,他绝对不会忤逆,希望您莫要多心。”
“让我相信一个外族的忠心?你们家殿下莫不是在开玩笑?”
“连我叶家本族的堂哥我都信不过,你觉得我会信得过他?告诉拓跋擎苍,我对于忠心不忠心并不在乎,更不感兴趣。他只需要知道现在,依附于我大靖,听从本侯的话,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哦,对了。这次他叔父拓跋开疆与另外两国联合陈兵我大靖东北边关,此事他应当不知晓吧?”
“小侯爷放心,此事擎苍王子绝不知情!”
柳扶摇的脸色倏然一变,连连摇头替拓跋擎苍辩解。
“小侯爷,若是擎苍王子知晓此事,定然会第一时间与小侯爷您说的,绝对不会拖到现在。”
“意思是那拓跋开疆想要出兵到现在成为既定的事实,你们家王子都丝毫不知情?”
“这个……恕奴家不敢保证。奴家很小便被派来了大靖,如今在大靖已经十余年,虽偶有书信与云国联系,但大多都是奴家向王子殿下汇报大靖的事情。至于云国内发生的一些事情,奴家并不是很清楚。”
“这次,拓跋开疆反叛,逼迫王子殿下离开云国,奴家尚且是后知后觉。对于他密谋联合其他两国陈兵大靖边境一事,奴家也才是刚刚得知。而王子殿下这些日子也一直在大靖,只怕也并不知晓其中内情。”
叶玄自然没有完全信对方的话语。
嘴角微微扯动,勾勒出一抹邪异的弧度,旋即对着门前的柳扶摇招了招手。
后者一张俏脸倏然变色,有些惊恐的望向叶玄。
“怎么,怕我吃了你?”
“不……不是。”
“那为何不进来?我身上又什么东西让你厌恶不成?”
“没……没有。”
“那便进来!”
叶玄话音无比霸气的说道。
柳扶摇银牙轻咬了一下下唇,犹豫了几秒钟,最终提着裙角走了进来。
来到叶玄近前两米处,她粉拳微微攥紧,却是没敢再向前。
“到我身前来。”
无奈,柳扶摇只能继续上前。
“我的意思是到我怀里,不是如木桩子一般站在我面前!”
此时,叶玄的话音中已然带上了几分冷意。
听得柳扶摇心头有些发颤。
眼前的男子,虽看似人畜无害。
但柳扶摇是什么人。
她在长安城从事情报搜集工作已经整整十多年。
叶玄的底细他虽然并未完全查探清楚。
却是也清楚,这绝对是一个扮猪吃虎的主儿。
尤其是现在其在永盛帝跟前更是红的发紫。
再加上其驸马爷的身份,以及定远侯嫡孙的身份。
只要他想,完完全全可以像捏死一直蚂蚁一般捏死他。
而且几日前,前禁军统领吴忧在整个长安城进行了一场持续五日的血洗。
前两日那吴忧还表现出一副对京城达官贵族,皇亲国戚友好的一面。
可是据说第二日的下午,对方去了一趟叶府,拜见了一次眼前之人之后,便一改先前的和颜悦色。
直接化身人见人怕,毫无人性的修罗。
整整三日,这吴忧便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带着禁军在长安城内横冲直撞,到处敲门。
什么达官贵族,什么皇亲国戚,只要你在那份名册之上,无一例外,全部被打入了天牢。
一些重犯连同家属,证据确凿者,甚至连审判都没审判,便直接被拖到了菜市口砍了头。
人人都说那吴忧是铁面修罗,是人屠,是刽子手。
却无人知晓,这背后,眼前这年轻人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而且除此之外,长安城的百姓更不可能知晓。
在那吴忧对长安城百官动手之前。
在渭水河滩之上。
这位人畜无害的年轻人,与那吴忧带队灭了党项国引以为傲的鉄鹞子军团。
整整四五百余人,放在战场上可以冲垮一个千人队的存在。
硬是被他用自己的手段在渭水河畔给磨了个精光。
抬头迎向叶玄那戏谑而又玩味的眼神。
柳扶摇最终还是没有敢忤逆叶玄的要求,脚下莲步轻移,走到了叶玄身前,缓缓的坐下身来。
依靠在了叶玄的怀中。
而叶玄却也仿佛一个老司机一般。
手微微抬起向着她摸了过去。
就在柳扶摇屏住呼吸,面色羞红不已,以为叶玄会如先前那般戏弄自己之时。
后者却是一把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将自己的脑袋高高的向着他的面孔迎了过去。
叶玄的面色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