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等,这个声音是?
某人勐的转过头去,看着高高举起小手,一幅兴高采烈样子的山内樱良,啪的一拍脑门。
“好哎,我支持!”硝子小手一拍,旁边的由比滨连忙附和。
本来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雪之下雪乃仰起小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的山内樱良。连姐姐都躲过去了的麻烦事,她居然主动往上凑?
本着慈悲之心,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个无知的人科普一下。
“山内同学,你知道团长具体需要做些什么事情吗?”
“唔,这个嘛~”山内樱良看了看身边的北条京介,然后又转过头去:
“大概就是很威风的发布指令,然后部下们就迅速高效的把任务完美完成吧?”
稀咲铁太一拍脑门,看向了自己大哥,这一刻他无比确定这位大嫂是大哥的青梅竹马。
不,樱良,你说错了一点,其实连命令都不需要发布,只要在部下交接任务的时候露出微笑,竖起大拇指肯定他们的劳动成果就可以了。北条京介心中默默想到。
在看到说话的人是樱良的一瞬间,他就做好了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力量投入到团队领导层里供樱良大人驱使了。
仔细想想,其实三人待在会议室里,看着樱良威风凛凛的下达不明所以的命令,然后硝子在一旁捧着记事本认真的写下来,自己再把任务派发下去。三人围着写满字的白板,用红笔把代办事项一个个划去。
看着体育祭在自己等人手下顺利推进,看着同学们在各自的岗位上通力合作,本来不熟悉的人变成并肩作战的朋友,这种喜悦说不定才是青春的正确打开方式。自己之前的想法还是太狭义了啊。
雪之下雪乃一拍脑门,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看了看旁边的北条京介,本以为对方会出言阻止,毕竟在她了解的情报里对方从国中一年级开始就担任着一个中型组织的首领了,这些事情应该触类旁通都了解才对。
现在看来,果然如同两人之前谈话里的意义,这个男人毫无自觉,对山内樱良无条件的迁就和包容。
看着对方那副已经做好了充当麾下走狗的架势,雪之下无奈又痛苦的叹了一口气,真是的,正是因为有这些不会恰当使用自己力量的人,社会才会这么乱七八糟啊。
“趁现在还有时间,我来稍微给你解释一下吧。”
面色一正,少女的声音清冷严肃。
“首先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一点,团长要负责每一项任务能在体育祭到来之前完成。想象一下,体育祭到来的那一天,其他同学都是从各有特色的大门里面跑出来,而我们红队的人只能从连框架都没有的,甚至不能称之为门的地方跑出来……”
“喂,我可是会好好完成任务的,去年我们队的门还得了优胜呢。”刚刚提出想担任门长的女生忿忿不平的说道。
“首先,我是在举例。其次,那是在去年发生的事情。我相信此刻你说话的时候,内心是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但是,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你有向全体同学保证今年一定也会做好的觉悟吗?”
少女清冷的声音像是穿过桥洞的冷风,在她冷静挑剔的审视之下,那个女生身体一瞬间向后仰去。
“参与者和决策者是决然不同的两种工作,你会觉得去年的工作轻松,可能是因为去年的门长工作出色,把你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上。但是今年。”
少女的话结束的干净利落,根本没有在末尾拖上一截意味深长的尾音用来嘲讽,只是在简单的称述事实般。但是那个一开始积极发言的女生一瞬间满脸涨的通红,低下头准备开始痛哭。
雪之下雪乃站在原地,一如名字般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对于周围那些小声的“她是谁啊?”“怎么说话这么刻薄?”之类的话,她全都自动过滤。自己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你呢,你这么了解的话就来当团长啊,你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好吗?”不知道何处发出的声音,这种和谐空气里的刺激因子,喜欢读空气的大家是最讨厌的。
当然了,如果说话的人换成北条京介,那么大家一定会热烈鼓掌,送上最崇敬的敬佩。嗯,这也很符合读空气学家的理论啊,服从强者。
“我?”
雪之下没想到事情最后又回到了最初的讨论上,自己当然不会那么做,她没有理由那么做。虽然不认同姐姐的行事方法,但是那个人不去做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必要做。
但是对于无关人士对于自己的质疑,她一般会选择用最强硬的方式回击过去。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是雪之下雪乃的人生信条。
她没有找说话的人是谁,不过是藏头露尾的鼠辈罢了。
“我并没有担任团长的理由,但如果我选择做的话,能保证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会把所有事情做好。”
雪之下的声音坚决无比,让人不自觉的信服,至少北条京介已经看到了她一个人蹲在那哼哧哼哧锯木头的景象。
“说到底不过是在说大话而已。”
和刚才不一样的声音,然后立刻有一堆人附和了起来。声音渐渐嘈杂了起来,形成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浪潮,压向了那个坐得笔直的少女。
作为事件开端的两人,北条京介和山内樱良,一个再次打了个哈欠,一个笑着看向这个被自己选中的女孩。
雪之下低下头,看起来好像被反驳的哑口无言,但只有身边的两人看到她嘴角扬起的那一抹弧度。
樱花般的薄唇抿出一个刻薄的弧度,她用修长的指尖把胸……身前垂落的发丝拨到身后。
“拙劣的激将,但没关系,我接受了。雪之下雪乃竞选团长。”
少女用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说出不可一世的话。
听不出一丝羞恼这种事情她早就习惯了,毕竟优秀的人总是会遇到这种情况。粗鄙之人总是用自己狭隘的视线去衡量天才的能力,总以为皇帝是用金锄头来挖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