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陆恒的野心和谋略,也看出了他的光明前途,知道他将来必定不止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实权亲王,极有可能是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人。
而我呢,现在再怎么兴头,一辈子也就是个护国大长公主到头了。
若陆恒即位,跟着一起飞黄腾达的自有他的女人,孩子,以及要紧的那些心腹臂膀,柳红英一个人就占了两种身份。
而我恰好处于一个微妙的地位。
名义上是盟友和手足,但有建立交情的时间实在是短暂,和他也算不上完全掏心掏肺,比不上那些多年跟随他之人。
妹妹不比女儿,尤其是非一母同胞的妹妹。
即便到时候身份再尊贵,名头再响亮,我也不可能和父皇在位时一样得圣宠了。
所以,我的地位是会明升暗贬的,而她和我相反。
难怪这么肆无忌惮呢,是吃准了我也会想到这一点,不敢过于得罪她这个未来的得宠大红人吗?
曾经对柳红英脑子的质疑,此刻全都变成了对自己的嘲讽。
蠢的人不是她,是我啊。
人家压根没有真正把我放在眼里,所以也无所谓得不得罪。
我居然到现在才转过这个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