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玄这个问话，无双帝君神色复杂，心中更是微微一紧，试探性回答道：“无双愚钝？”

夜玄失笑摇头道：“你愚钝？你真愚钝的话，这一次就不会等我被暗刺给刺了一下才现身了。”

无双帝君听到这番话，脸色微白：“夜帝前辈……”

夜玄摆了摆手，收敛笑意，慢悠悠地道：“你其实很聪慧，当年在很多人看来，你是那一代最有机会踏入古皇境的，你自己也这样认为，所以你没能踏入古皇境。”

“或许有天战的原因，或许有黑暗之战的原因。”

“但其实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不管是天战还是黑暗之战，其实都有人从绝巅祖帝变成古皇，你其实是知道原因的。”

无双帝君张了张嘴，一时间沉默无言。

他的确知道原因。

他总觉得天战和黑暗之战妨碍了自己，他只想赶紧闭关突破到古皇境再参战，于是在两战之中都显得无足轻重，甚至在黑暗之战中看到了自己的恐惧，这也导致他险些跌境，在黑暗之战未曾结束的时候，便逃走躲了起来，让自己陷入沉睡，以此来躲避劫难。

这就是他为何没能成为古皇的根本原因。

那时候他在想，就算他成为古皇，也无法改变战局，甚至成为古皇之后就要参与最危险的一战。

那一战，古皇也无法保命。

他所敬重的好几位古皇，都陨落了。

他甚至亲眼看到黑暗吞噬了云皇，看到了黑暗将战皇打成半死！

那时候的他，年少轻狂，心高气傲，但在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终究还是顶不住那种无边的恐惧。

“黑暗映照你内心的恐惧，将它放大，要将你吞噬，让你化为黑暗的一部分。”

夜玄还在说着：“说你是天骄的原因就在于此，其实你的命运其实是在黑暗之战中就结束，该被黑暗吞噬，化为其中一部分，但你却没死，还活下来了，还活到了现在。”

“甚至敢跟血屠他们联手，从真武这里夺权。”

“甚至明知道这些东西，与我息息相关，你依旧敢。”

夜玄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他注视着无双帝君，轻声道：“你压下了恐惧，重新拾回斗志，却又在我站起来的时候，你又恐惧了，又退缩了。”

“就像现在，血屠和那个谁，让你赶紧杀我，你却在这里对我执晚辈礼。”

“这一切，都源于你内心对我的恐惧。”

夜玄说完，又往后一躺，略带不屑。

无双帝君猛然抬头，凝视着夜玄，垂下双手，忽然变得平静无比：“夜帝前辈在诱使晚辈对你出手？”

夜玄双手一摊，笑着道：“很显然是的，就看你敢不敢了。”

无双帝君虚眯双眼，那俊俏万分的脸庞上，逐渐浮起一丝狰狞之色。

他在挣扎。

拳头握紧又放下。

夜玄嗤笑一声：“机会给你了，我便是你的成皇之机。”

“如果不敢，那就老老实实镇守黑暗边荒。”

“以后给真武打打下手就行了。”

说完，夜玄便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着无双帝君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