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执壤,出自前代今朝都是勋贵之后,也是秦老夫人的娘家。世居南洲三城,祖上出过三个宰相,两个尚书,可谓是书香门第、诗礼传家。
如今燕家家主燕正义,年过六旬,与秦家老夫人乃是一胎双生的兄长。
至于燕执壤,并是燕正义嫡出儿子,也是当今燕家主母刘氏膝下唯一血脉。
燕家低调华贵,除却南洲三城的百姓,外地之人鲜有人知。
但燕执壤在朝堂上却赫赫大名,他而今为鸿胪寺少卿,三年前被圣上外派出去,东西十二国里,他的足迹已遍布大半。
如今乍然回京,想必是有重要公务,需当面向圣上禀奏。
燕执壤,二十七岁,风华正茂。
连日里赶路,虽说风尘仆仆,却也不见疲态,这会子与故人相见,欣喜之余,更添非凡气度。
虽说五官不及裴岸精致,却也是眉目如画的郎朗君子。
外头春哥来禀,秦庆东听得小宴备齐,立时跨步走来,“诸位兄长贤弟,这会子天色渐晚,先行入席吧。”
大家相互礼让,往沁云阁走去。
小宴在重逢欢喜之中开始,燕执壤端起酒盏,刚要说话,鼻尖微动,深嗅之后看向秦庆东,“溪回,这不是酒?”
秦庆东扶额,“我的哥哥,安王爷还未出殡,莫说我还是挽郎,即便不是,也不能吃酒的。”
燕执壤立时点头笑道。
“我倒是忘了这茬,唉!安王爷这年岁……,可惜了了。”
老王爷平日里身子康健,红光满面,原本想着要长命百岁的,奈何被一口小饼噎死,实在难以释怀。
燕执壤略微沉吟,低叹一声,方才举杯,“第一盏酒,当是我给季章赔个不是。他喜登科又娶了恩师之女,我却身在外地,未能亲赴喜宴,吃杯喜酒,却是我的不是。今儿兄长托大,以甜浆代酒,自自罚一盏。”
话音刚落,双手托杯,一饮而尽。
裴岸连忙陪了一盏,连道不敢,倒是黄执起了疑心,“燕二哥竟然也是宋大学士的学生?”
燕执壤浅浅一笑,“倒是说说,几个不是大学士门下的?”
宋问棋执掌翰林院虽说年岁不长,但却带出好些个饱学之士,燕执壤并是其中之一。
他瞧了一眼裴岸,同黄执等人摇头一笑。
“人间变幻,犹如沧海桑田,还记得从前跟着行陆身后乖巧聪慧的小丫头,转眼已成了季章的娘子。这事儿,恐怕我与行陆都不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