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之笑道:“正是这话。嬷嬷你也不是迂腐刻板的人,该知道堵不如疏。
从前有人吹捧,女子以脚不沾地为贵。我一听便知是男人说的,更可恨后头连女子都被同化,自己也为脚不沾地为荣,何其可悲。
女孩更要多见识些这世间的妖魔鬼怪,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莫嬷嬷笑道:“我不过一句话,倒引得奶奶姑娘们这么一番道理。罢了罢了,你们也都说得有理,我不劝了。”
惜春跑过去抱住莫嬷嬷的腰道:“我知道嬷嬷是为我好。”
莫嬷嬷大笑,道:“我的姑娘哟,每回你哄嬷嬷都是这一句,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众人都笑,惜春也羞红了脸。
院里一片温馨。
贾敬这头却又上火了。
这日收到了林如海的来信,见其隐晦说出京城族学不妥之处。
贾敬先是一怒,继而又一叹,觉得都在意料之中。
贾赦只知走马观花,风流浪荡。
贾政本身没有什么才干,又有些愚孝和迂腐在身上,若贾母发了话,他必会松口。
规矩一旦被打破,那就是一张废纸了。
贾敬思忖片刻,起手给贾政去了一封信。
信里并没有质问,反而口气颇为和缓,询问如今族学事宜,待看贾政怎么说。
贾政接到信后,也是十分心虚,捧着信去见了老太太。
正巧碰到贾赦来给老太太请安,听了这事,贾赦讥笑道:“敬大哥哥往常还说你稳重可靠,不料是你自己先坏了规矩。如今怎么和他交差呢。”
贾母瞪着贾赦道:“是我让宝玉不去上学的,你要怪就怪我!”
贾赦连忙跪下,赔笑道:“我不过担心政儿误了大事,哪里敢怪母亲。如今还是想想,该怎么和敬大哥哥说吧。”
贾政也跟着跪在贾母的面前,道:“我早说此事做的不像,都怪宝玉那个孽子,仗着您的宠爱,终日懒怠,我干脆狠狠教训他一顿,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