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芃非但不怕,反而站出来摆出架势。
兄弟两个“过”了几招,贾蓉一把掳起他,抓住贾芃的双腿,让他倒立在半空中。
贾芃赶紧抱拳:“我输了。”
林齐上前把他放下来,朝着贾蓉道:“他还小,仔细伤了他。”
贾蓉揉了揉贾芃的头,笑说:“师叔放心,我有分寸。”
见贾芃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去和林齐抱怨,林齐又温柔地帮他重新拢起来。
贾蓉站在一边笑道:“看来师叔将来必是个慈父。”
贾芃冲他嘟嘴,林齐却淡笑着不答话。
平儿拿了药回来,王熙凤赶忙让贾琏服用完,等他安稳躺好了,这才问:“好端端地,是谁打的二爷?”
贾琏嗤笑:“还能是谁?”
“是老爷……老爷要教训儿子,也不该伤了二爷的脸,这回可怎么出去见人呢。”
“如此正好,趁着脸上伤未好,我在家好好陪你。”
王熙凤让丫鬟们都下去,这才道:“二爷总得和我说说缘故,我才好放心。”
贾琏便把整修水坝一事说了一遍。
“本我也可走捐官的路子,譬如治国公之孙,马明,也是靠着捐纳,得了个五品同知的官职,只是从未见他去官府点过卯,叫外头说着好听罢了。
整修水坝,是做实事,可我无名无分,圣上怎肯交给我?伯父便出了个主意,让府里出一半的钱。
虽然花钱比捐纳多些,但只要我把这差事做好了,日后便有了长久的前程。”
王熙凤皱眉:“二爷实话告诉我,这府里是不是要有什么变故?”
贾琏叹道:“荣国府如今还能摆着国公府的牌子,全凭老太太这位正一品夫人撑着。说句不好听的,等老太太百年后,家里就没一个有能为的。
老爷如今屈居马棚后头的院子,心里多有怨气,老太太一咽气,必会同二叔翻脸。
二叔也不过是工部从五品员外郎,这么些年,也没见他升过官。
我们这一辈,珠大哥哥没了,剩下一个宝玉和环儿,一个被溺惯坏了,一个颇为顽劣,众人都看不上他。”
贾琏握住王熙凤的手:“我从前也以为荣国府如日中天,直到敬伯父一桩桩一件件,细细说与我听,我才晓得其中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