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邢夫人也是只顾自己,贾琏更不用说,兄妹俩面都没见上过几次。
小小年纪的迎春,虽然是出身公侯家的小姐,但在这偌大的府中,没有人真正把她放在心里。
虽被养在了贾母、王夫人身边,也只是明面上未受到什么苛待罢了。
迎春心里觉得,姐妹之中,自己相貌才学都不出众,何必再争强好胜惹人笑话。
久而久之,迎春就在这种自我开导之下,甚至可以做到无知无闻的地步。
只要不是要她的命,只要不是让她没有立足之地,她似乎什么都可以忍受。
“妹妹爱下棋?”
迎春应是。
王熙凤叹道:“只可惜我才疏学浅,字还没认清呢,更别提这些琴棋书画,不能和妹妹手谈了。”
迎春笑说:“嫂子出身望族,必是谦词哄我。”
“谁哄你来着,我在家骑马打架倒来得几下子,若提起这些学问来,只怕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
王熙凤说话诙谐,逗得迎春笑出声来。
又有丫鬟上来摆饭,迎春看过去,果然刚刚司棋说的两样都有。
姑嫂两个用完饭,丫鬟们有条不紊将桌子撤下。
二人漱完口,王熙凤又说:“这次叫妹妹来,还有一事要请妹妹帮忙。”
“嫂嫂但讲无妨。”
王熙凤轻声道:“府里两房要分家产,你哥哥求了老爷,让你跟着我一同去清查财物。”
迎春心里一惊,还未想清楚,先推拒道:“我哪里能?”
“你是大房唯一的姑娘,有什么不能的?”
王熙凤让平儿出去守着,接着说:“老太太把你教养的极好,但有一件紧紧重要的事却落下了。”
迎春疑惑地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道:“妹妹难不成一辈子在家做个姑娘?”
迎春脸上浮现红晕:“嫂子好没羞,这话也是你一个做嫂子能说得的?”
王熙凤笑道:“妹妹别误了我的话,我哪里敢说那些教坏了你。更有我才进门几天,哪敢插手妹妹的婚事。
只是我是个直肠子,说不来那些拐弯抹角的话儿。我只说,妹妹将来找了如意郎君,两人总不能靠着这些风花雪月过日子,到时候谁来管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