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华忧心地看着老爷:若是老爷让放人,要不自己先把他打晕了送回去?
正想着,贾敬发话了:“救你什么?你不是好好活着吗?”
贾珍傻眼:“可外头的丧事……”
“那是我儿贾珍的丧事,与你不相干。”
连华松开了拳头。
“我,我我我……”
贾珍惊惶之下竟说不出话来。
贾敬见此又道:“我已上了折子,让蓉儿承袭爵位,此后,就没有贾珍这一号人了。”
“父亲!爹!那我呢?”
贾敬也不理会,吩咐连华:“苍劲院是我儿的院子,如今他早早去了,未免睹物思人,从此以后,将这苍劲院封了,再不许人进来。”
连华脆声应是。
贾敬转身想走,贾珍在后头又哭又闹。
贾敬停住了脚步,贾珍以为迎来了希望,却听贾敬对连华说:“清丫头不是与黄大夫交好,怎么不拿一副哑药来?随他这么闹,外头的人听见了如何好?”
连华拱手道:“我知道了,老爷。”
贾珍听闻,瘫坐在地上。
灵堂之上,贾蓉领着两个弟弟哭灵。
贾芃懵懂,贾蔷倒真心地掉了几滴眼泪:一则为了从前那点子情分,二来他以为尤清之是为了给他报仇杀了贾珍。
若是叔祖和哥哥知道怎么得好,一个是贾珍的爹,一个是贾珍的儿子,贾蔷想想便几欲要昏厥过去。
贾蓉见贾蔷面色灰白,借着烧纸的空当侧身挡住了贾蔷,轻声说:“蔷儿若是身子不爽,先下去休息一会儿,这儿有我守着就成。”
贾蔷心里更添一层愧疚,可又说不出口,脸色也愈发不好了。
又有客来上香,贾蓉只得跪回自己的位置。
贾蔷撑了一会儿,竟生生往后倒了下去,好在身后的贾芃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把头撞伤。
贾蓉忙让小厮上来把贾蔷抱回去休息。
贾蓉看了一眼贾芃,心内叹息:只怕那人也只能得姑姑和蔷儿几滴真心的泪罢了。
正想叫贾芃也回去休息,只听外头鼓乐一奏,是烧黄昏纸的时候了。
这晚贾府人客来往不绝,幸得外有贾琏贾芸,内有王熙凤,尤清之也省了五六分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