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偌大的空地上,摆上三张厚重的长桌。
彼此相隔甚远,互不干扰。
吴景深的侍从,从半人高的竹筐里一一摆出各色文具。
“端砚?他竟然用的是,涩不留手,滑不拒墨的群砚之首!”
“啧啧,真是下血本了。”
这画画,重要的是在画上,而旁边的题词并不是那么重要。
但看吴景生如此郑重其事的态度,国子监祭酒抚须,满意点头。
有同僚恭维道:“您当年慧眼识珠,悉心栽培他。如今他投桃报李,堪称一段佳话。”
国子监祭酒摆摆手:“谨遵圣人言,因材施教罢了。”
那人又望向顾南夕,语带戏谑:“侯夫人担任山长,这么久以来,可有心得?”
原本在默默吃点心的顾南夕,微微一顿。
“千人千面,桃子树结不出李子果。有些树只需浇点水,它就能独自长得很好。”
国子监祭酒的嘴角耷拉下去,顾南夕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是在说这吴景生,哪怕不进入太学,也不会耽误他什么?
“行了,你才当了几年祭酒,就开始摆起桃李天下的谱来?”崔三论吹胡子瞪眼。
他好似在这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崔三论探头,四处眺望。
只是那道人影一晃,就好像错觉一般,又消失不见了。
“混蛋,别让我发现是你!”崔三论嘀嘀咕咕,暗骂。
春日的朝阳,渐渐浮上正空。
被着温暖的阳光一晒,原本喧嚣的人群也昏昏欲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