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兜陈兵于对岸,中间隔着的乌索河流速并不湍急,可终究还是成了战场的缓冲地带。
不过这条河在诺尔台眼里却是他此次取胜的关键。
因为此去乌索河上游,距离此处三十多里之处,有个河道的拐弯,他已经早早命人到了那里,将土石沙包丢入拐弯狭窄处。
上游的水流被阻断,所以眼前的河水很缓很慢,水位也浅浅的,但是大月氏人不知道,诺尔台在静静等着天黑。
当夜深人静之时,他的人就会撬开阻断,让河水重新恢复流速,而上游积蓄良久的河水将瞬间奔腾而下。
两军现在各据一边,但是大月氏驻军的那一边地势更低,也就是说河水冲下时将先行冲击他们那一边。
“准备好的话,那就等着夜深了。”
诺尔台笑得愈发灿烂,仿佛已是胜券在握。
只是他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了一个人,笑容不由得僵了一下,转头说道:“宁公子,不知你有何高见?”
在他身边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个白衣青年,脸色略显苍白,神情也有些憔悴和萎靡,却正是宁白。
诺尔台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是心中却对宁白很是不满。
他知道这是大汗的相父唯一的儿子,也是大汗特别交代让他带着的,诺尔台对宁嵩原本还有些敬畏,可自从宁嵩起事失败退至镇海城后,他原本高大上的形象就崩碎了一地,更别说他这个废物一般的儿子了。
所以现在他开口的语气也十分明显的不太客气。
宁白没有看他,对他的问话也根本不搭理,只是怔怔看着乌索河的对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让他来这里,不知道父亲让他参与这场大战的用意,但是他从心里就十分抗拒,十分不情愿。
尤其是当他看到对面那密密麻麻的军旗之后,心中莫名有种令他心悸慌乱的感觉。
那边……好像有什么很危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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