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此时也正好顺着他的思路在继续往下说,一脸的义愤填膺。
“陛下你可不知道,宁嵩老贼素来管我管得严,完全不理人家受得了受不了,当初那所谓的小阁老也不是我自己想做的,是他非逼我进的文渊阁,最后被陛下赶出去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终于可以不用遭罪了,我那不是什么助理政务,那就是僭越,大大的僭越啊!”
“还有他那次造反,我在之前是压根不知道,就连冲撞禁宫也是老贼的人押着我去的,我……”
宁白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喋喋不休的说着,将一切罪过都丢到了宁嵩头上,完全没有客气。
林止陌终于听不下去了,冷哼了一声。
宁白顿时住嘴,乖乖俯首不敢再说话,只是低下的脑袋稍稍偏了些角度,让自己的眼角余光能看得到林止陌的表情。
他刚才说的话里其实有大半都是真实的。
他真的不想继续在镇海城待下去了,不想继续被宁嵩控制着了,自己早就成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这个年纪还要被自己老爹管束甚至摆布。
所以他想逃,而且有这个想法很久了。
他这次回来是经过千百次仔细思量后做出的决定,只是之前一直因为受伤坐在轮椅上,无法行动,而伤愈后又一直被宁嵩看着。
直到大月氏挥兵征剿可延部,在查干嘎图交战,而宁嵩又碰巧逼迫他前去参战,准备让他开始在可延部上层露脸,为将来接手他的权势做准备。
宁白彻底崩溃了。
他要反抗,他要逃离,就算曾经的大武第一少做不成了,他也不想做大武第一丧家犬。
妈的,家都回不去了,还整天想着造反。
宁白很想指着宁嵩的鼻子骂他:有病吧?你能打得过姬景文?
而偏偏在他心里最痛苦最崩溃的时候,诺尔台和一众将领还偏偏将他视作小丑般嘲讽。
于是宁白一下子想通了。
回大武,回京城,见姬景文,自首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