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
任何一点转变,都尤为重要。
因此徐和当即高声言道:“既然是使者,那绑起来岂不失了礼数,赶紧替他解缚,请至帐中来!”
……
过不多时。
一名做书生打扮的男子,便快步进入营帐,非是曹军帐下有名有姓的人物,而是临时推选出来,具有舌辩之才,脑瓜子有些灵活的书生。
主要是那些有名有姓的文士,曹操舍不得派出来。
这些黄巾贼跟土匪一样,万一没谈妥,跟个二愣子似的把自己派出去的使者给斩了,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看见这名年轻书生。
徐和故作高傲不屑的问道:“兖州刺史不是早就死在我二人手中了吗,从哪又蹦出来一个兖州牧。”
“他派你来所为何事啊,莫非是瞧见我军兵威,被吓破了胆子,所以想着送上降书,免其一死?”
书生闻言。
顿时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声,甚至连站在帐外的亲兵都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把二人笑得面色乌黑。
书生这才停了下来。
“在下原也疑惑,黄巾军动辄十余万数乃至十万之众,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成为黄巾渠帅,统领这么多人马。”
“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原来是要面皮厚,果真见面更胜闻名啊!”
“如今尔等大军被我军阻挡在金乡城外,接连几日,寸步难进,损兵折将,丢下了无数尸首。”
“分明是尔等穷途末路,却也在这强自撑着,真不知是何来的自信!”
……
“你!”
徐和怒喝一声。
一拍桌案,便准备吩咐人,把这所谓的使者拉下去宰了。
好在一旁的司马俱拉住了他。
拍了拍徐和的手臂,勉强安抚住他后,司马俱才沉声问道。
“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吧,倘若你家州牧派你来,只为逞此口舌之利,那你今日是很难全须全尾的回城中了。”
听到这话。
书生才对二人拱了拱手。
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份帛书,递呈给司马俱之后,语意傲然的说道。
“我家明府念在汝等军中,皆是流离失所的百姓,再打下去的话,恐怕徒增杀孽,因此大发仁义之心。”
“特命我前来招降!”
话音刚落。
营帐中顿时为之一静。
连带着方才还表现的无比暴怒的徐和,此刻也安静了下来。
与司马俱对视一眼后。
各自看出了对方眼神中那复杂的情绪,不由都有些沉默了下来。
……
别看他们刚才说的那般义愤填膺。
好像不和兖州军分个你死我活,就誓不罢休,一定要把手中这些残兵打干净为止的架势。
实际上他们也心疼啊!
这样混乱的世道。
手头上的兵力,就是他们最大的倚仗,要是因为这一仗而打光了,那往后他们不论到哪,都只会沦为三流甚至末流的小角色。
哪能像现在一样风光!
因此对于兖州牧的招降,二人要说一点意动都没有,那就显得太假了。
如果能被官军收编,从今往后披上一层官皮,吃着朝廷的饭,但却依旧能不受朝廷管辖,独立于兖州军政之外。
那这个日子可就太舒服了!
不过这所谓的招降接不接受。
还得看几个关键点。
最重要的就是待遇,无法更改的条件,就是必须保证他们依旧掌握手中的兵力,如果这玩意没了,他们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反之,则依旧能潇洒自在。
当然在此之前。
还需要确保一点。
那就是排除掉城中守军设下计谋,诓骗自己二人前去投降,结果却出尔反尔,将他们二人斩杀的可能性。
……
在沉默了半晌后。
司马俱冷不丁的问道。
“家丑不怕外扬,正如你所说,眼下城中守军正占优势,如果继续拖下去的话,只会对我军不利。”
“都已然胜券半握了,你家州牧为何还要对我二人招降,莫非是想要趁机使诈不成?”
书生闻言,顿时咧开了嘴。
“大帅开诚布公,那在下也就以诚相告了,我军当下的确占据优势,只要继续耗下去,败亡的只会是你们!”
“只是打仗毕竟是要死人的,拖得越久,城中的伤亡就越大,我家明府也不忍心,看着自己手底下的将士,一个个就死伤在与尔等的交战之中。”
“所以想着你我双方各退一步,如此保全了我军士卒,也对兖州全境有个交代。”
“你们也能安然保全自己,不必再时刻担忧着麾下士卒反噬,如此合则两利之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徐和与司马俱悬在半空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大截。
新任兖州牧想要保全实力,不愿意在此战中损伤太多兵力,因此对他们二人提出招降。
这听起来就是很合逻辑的事情。
应该没有使诈。
在确定了敌人的动机后。
司马俱当即更进一步,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家州牧愿意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来买得战事平息呢?”
“毕竟我军虽劣势,但拼死一战之下,也能咬下敌人一块肉来!”
书生并未作出解答,反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的二人有些渗得慌。
还不等他们发问。
书生便伸出右手,指了指刚刚递给司马俱的帛书。
“二位大帅不妨先看看文书上所写的内容,你们想知道的东西上面都有,且看完之后再做决定吧!”
文书在司马俱手上。
因此他当先将之拆开。
目光如电的一阅而过。
然而就是这么一眼之下。
司马俱惊了!
有些骇然的看着书生。
“尔等好毒的心肠!”
…………
ps.今天又是将近一万五,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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