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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吕布也感到很是头疼。
他虽然是一介武夫,不具备李儒这般谋士的高超智谋,但要说揣摩人心,择优而取的本事,吕布可自问不弱于任何人。
最起码他能够敏锐的感知到。
李儒方才还有一句话没说。
那就是曹昂所给出的两个任务,其实就等同于对他们二人的考验。
倘若一件事都办不成,那无论过往有怎样的约定,又是如何称兄道弟,自诩为关系密切。
其在曹昂心中的价值,都将会飞流直下,而一个不能证明自己价值的人,有资格和一方诸侯称兄道弟吗?
有资格被委以重任吗?
没有!
这是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
因此吕布现在也反应了过来,曹昂信上交代给他们二人的两个任务,必须尽可能妥善的完成。
否则最好的结局就是归隐田园,或者当个芝麻小官,要么被束之高阁。
想要功成名就,继续拥有远大的前程,那就只能躺在榻上做梦了。
思及此处。
吕布当即有些紧张的向李儒追问道:“文优兄,以命搏命强杀董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犯不着这么做。”
“可要说置此事于不顾,那恐怕前景堪忧,所以不知以你之高见,可有什么既能完成重任,又能使咱们二人全身而退的上上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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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盏茶时间。
整个屋子里相当安静。
李儒一直皱着眉头在苦思冥想,下巴上的胡须都被他捋断了好几根,而吕布则是一直默不作声,目光时而盯着李儒,时而看向地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此许久过后。
李儒那略显阴柔寒冷的声音,突然在吕布耳畔响起,令他整个人精神一振,目光豁然转了过来。
“吕将军,在下倒是想到个法子,只不过在说出来之前,还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假使让你亲自动手诛杀董卓,事后我有确保咱们二人能全身而退的法门,你能否下得去手?”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的吕布。
此刻听见这么一说。
脸上很快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二话不说便拍着胸膛,表现的无比自信,慷慨激昂的说道。
“董贼这老匹夫,当初将我从丁建阳麾下招揽过来时,说的是高官厚禄,功成名就,有数不尽的金山钱山,有无尽的风光和荣耀。”
“结果到头来我得到的是什么?”
“无非是空有虚名,虽然人人都以我为董贼麾下大将,但实际上掌控的兵力,甚至不如他手底下一个二流的西凉将领,只不过是被束之高阁的闲人罢了,更别说什么金山钱山,我是半点影子都没见着。”
吕布越说越激动。
仿佛多年怨气在此刻爆发而出,轰然冲入他的脑海,使他整个人面色胀红,脸上更满是愤恨之意。
“中原战事如火如荼,正是我辈大展拳脚之时,而这老贼偏安一隅,贪图享乐,不思任何进取,跟着这样的人,岂不折没了我吕布一世威名?”
“文优兄,我就实话实说了,区区董贼,莫说让我手刃其头,便是食其肉,寝其皮,我亦无所不可!”
…………
李儒的面部肌肉猛的抽了抽。
随即在心里默默给吕布点了个赞。
不愧是吕布吕奉先,说起这种话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也不知道他这滔天如海般的怨气,是怎么积攒出来的,当初丁原丁建阳能够从他手底下逃得一命,还真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不过这不关李儒什么事儿。
吕布表现的越是恨意满满,就越对接下来的计划有所帮助。
因此在其话音落下后。
李儒当即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
“吕将军能有此心,那是最好不过,当下我虽全权处理长安城中的一应大小政务,但毕竟兵权不在我手里,这也是你我二人后路难保的缘由。”
“我们二人不是刺客,也不可能一击毙命,即远遁千里,所以依我之见,最好的办法就是敌消我长。”
“一方面削减董卓身边防备的兵力,一方面增加我们自己手头上拥有的兵马,不需要做的太多,只要能自保一时,那就可以自保一世!”
听着李儒将计划娓娓道来。
吕布一边点头,一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指着郿坞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对李儒说道。
“郿坞乃是董卓耗费了大量人力所修建,不论是从外面强攻进去,还是杀了董卓之后闯出来,都绝非易事,况且其中蕴藏了大量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