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收起手上的情报,以真炁将其粉碎,看向上座的中年人,沉声道。
他是当今黔国公世子,按照沐王府的规矩,他吃穿住行都在军营之中,与将士们同吃同睡,同甘共苦。
上阵杀妖也丝毫不手软,是以性格雷厉风行,修为也不亚于军中那些杀才!
“哦。”
听到少年的话,黔国公沐洪这才抬头,一双虎目落在少年身上,“他来便让他来吧,反正对于局势也无影响。”
区区一个千户,实力搁那也就那回事,这样的修为在柳营之中一抓一大把。
况且,以往哪个锦衣卫来了南疆,不得乖乖伏低做小?
哪怕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但南疆离京城又何止万里之遥?天子的威信也鞭长莫及。
这南疆被沐家经营了数百年之久,一众百姓早就只知沐王府,而不知天子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沐王府有造反的野心。
这些只是现如今南疆的客观事实罢了。
“父亲。”少年面有愤愤之色,皱眉道:“这张麟乃是梁国公张景泰之子,梁国公如今在朝堂上炙手可热,修为又深不可测,天子遣派他的嫡子过来,明摆着是要和我沐家打擂台啊!”
他沐家为大明戍边数百年,为抵御妖族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如今天子如此作为,倒真就让人寒心。
他查过张麟的履历,这家伙心思敏锐,武功修为不下于其父年轻之时,来了南疆势必会和他们起冲突。
“那又如何?”
沐洪眼神平静,“天子帝王权术和你平日里学的驭下之术又有何分别?卧榻之侧有岂容他人鼾睡?天子有此想法我一点也不奇怪。
但如今南疆离不开沐家,就算派遣锦衣卫过来,行事也依旧要遵从法度,沐家在南疆发展了数百年,早已是树大根深,难免会有些蛀虫,我这个族长不好出手,倒是可以借一借这把刀清理一番。”
如此一来,既斩去了坏死的枝丫,又不用背负骂名,如此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可是,我沐家的脸面...”
少年有些迟疑。
虽然在军中磨砺多年,身上也没有寻常勋贵子弟的骄横纨绔习气,但总归是个好面子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