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义殿。
太康帝今日宴请了几位内阁大学士,开设经筵。
大太监赵让匆匆赶来,欲要上前耳语,却被太康帝直接打断,“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这里都是朝廷重臣,朕的左右肱骨,不必遮遮掩掩。”
几位大学士连忙起身,一脸‘惶恐’地表演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
赵让见大家都出演完毕,这才说道:“回禀陛下,张同知已经出发去了汴梁路。”
颇有些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意味。
“这种小事,以后就没必要和朕说了。”
太康帝摆了摆手,接着又问向了内阁首辅张蓬玄,“朕记得,张爱卿就是汴梁人士吧?”
张蓬玄颤颤巍巍的,想要再从位置上起身,“回陛下。”
“欸——”
太康帝连忙叫停,“张爱卿年老体迈,就没必要多礼了,今天在场只是闲聊,没有君臣之间的繁文缛节。”
这话,听听就好了。
在场都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油条,知道要是真照做了,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张蓬玄还是起身行礼,解释道:
“老臣久居京城,家中虽然有书信往来,但是鲜少谈及官场之事,多是劝学后辈,约束亲族,勿要鱼肉乡里,残害百姓...”
“张爱卿果真治家有方。”
太康帝抚掌轻叹,赞道:“汴梁路若是那些官员有张爱卿万分之一的德行,又岂会出现如今惨绝人寰之事?”
“臣...请乞骸骨!”
张蓬玄闻弦而知雅意,当即果断道:“如今乡中百姓流离失所,臣在京城夜不能寐,茶饭不思,恨不能为乡邻尽一份绵薄之力。”
他知道,前些日子他上书奏请勿要贸然与西方大陆开启战端,让太康帝心中不虞,所以产生了将自己换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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