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说完阖上诊断本收起笔,走出病房。
小桃紧随其后。
“这阿姨真有意思,先前还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转眼就要学化妆勾搭小叔叔了。”
南栀双手落进白大褂口袋里,扫了眼窗外暗沉的天气,没出声。
医院不缺八卦,但她几乎从不参与讨论病人的私生活,毕竟自己还一地鸡毛。
“南医生,假如你是她,你会怎么做呢?”小桃推开办公室的门,边洗手边继续叽叽喳喳,“要是我就选择离婚。”
隔了一夜,周季礼让骑手送来的999朵奥斯汀玫瑰有点萎靡不振,耷拉着摆在文件柜后,风一吹仿佛随时都会凋谢。
悬在墙上那面绒缎锦旗反而红得越发显目,高高在上地俯视每一位进入这间诊室的人。
南栀放下诊断本,站在洗手台前一遍遍仔细搓着洗手液,脑子自动思考小桃的问题。
“她能忍受这样的生活长达十年,也是够厉害的!你看她这么枯瘦,肯定压抑到极限了,不过,要不是这场病,她可能到死都不会改变。”
麻木至死吗?
南栀洗手的动作一滞,心口无来由地被针扎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人安稳地站着,失重的感觉却紧紧攫取了她。
洗好手打开手机,迟疑半秒,主动给周季礼发短信:【晚上去哪吃?(微笑)】
隔了很长一段时间,那边才回过来:【晚上约了人谈事,吃饭改天。】
呵,她就知道,他对她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放在心上,说变就变。
南栀将手机塞进口袋,刚想让小桃准备准备接诊,急诊护士突然急匆匆敲门进来:
“南医生!有个病人下.i面塞了东西需要紧急取出,林医生在做另一台手术,主任说这台手术交给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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