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探头探脑地四周望了望,压低声音:“是不是和商总颠鸾倒凤了?”
南栀一怔,扬起病历夹往她脑门敲去:
“没有,满意了?”
小桃咂舌,目光又往她腿上扫了扫,“咳咳,我不信。”
南栀将病历夹拍进她怀里,两手习惯性插兜,故作镇定道:
“骑马骑的。”
医院门诊大厅的电视屏幕循环播放着南栀给沈伊娜做手术的回放,南栀驻足看了几秒,周围不少患者认出她,纷纷围上来。
“你就是那位南医生吧?真了不起!好样的!”
“南医生原来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
全是恭维的话,小桃听得屁颠屁颠地点头,一脸傲娇:
“对对对,这就是我们医院的南医生,那台羊水栓塞手术就是她做的,国际大咖丹尼尔教授是她老师。”
“南医生,骨科看不看?”
“南医生,麻烦你帮我签个名,就签我衣服上!”
“我闺女有点咳嗽,儿科您看不看?南医生。”
保安担心南栀受伤,赶忙过来维持秩序,“南医生在妇科就诊,有需要的患者请到服务台挂号。”
回到办公室,南栀心口堵得慌,思绪被刚看的那个直播回放一下拉回灾区,那些死去的人,鲜血淋漓的面孔,坍塌的废墟,划破长空的乌鸦,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从眼前划过。
她稳了稳呼吸,给丹尼尔发邮件,把保胎孕妇的各项指标发送过去,征询老师的用药方案。
知道孕妇这一胎来之不易,医学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只能尽可能做得周全些。
发完邮件,想起那位被水泥压到脸可能需要整形的女孩夏竹,趁着正式上班还有两分钟,南栀抓起电话打给还在灾区坚守的同事。
“我知道你说谁,那女孩没事了,心态好得很,逢人就说你给她唱一夜《孤勇者》。”
“…她的脸?”南栀问。
“噢,是破相了,不过你别担心,听说小商总出手了,把她后续的医治费、学费、生活费全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