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同为女人的婢女战战兢兢,却也有种唇亡齿寒的悲凉感,“她们往后怎么做人?女人家的名声毁了,脸都丢尽了,若是我落到这一步,还不如死了算了呢,和那些被丢出去的姑娘一样。”
“少说些话,我们算运气好的,没有被拨给少爷。”
畸形的画作,每一笔或重或淡的线条都仿佛是用这世间最不合理且扭曲的教条凝练而成,落笔概括出了这一方世界的法则。
受害者自卑,自省。
加害者猖狂,骄傲。
“走吧。”红绯挺直脊背,轻声在殷念耳边说,“这只是妄城里微不足道的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罢了。”
她跟着红绯来到了妄家少爷指定的书房。
一推开门,就看见了一副硕大的画作。
铺面而来的血色底图。
红绯不知道看了这幅图多少次,依然觉得不习惯的挪开眼睛。
侧脸转向一边,却见殷念非常仔细的扫过画作上的每一处。
她往一面面的墙上看去,每一处都挂满了他的‘得意画作’。
连挂新画的地方都不多了。
“别看了,看多了要发疯。”红绯神情平静道。
“没事,我学习学习。”殷念两手垂下,同样十分平静。
红绯微微一顿,学习什么?
但她还是有些庆幸,“我以为你刚才要冲出去揍他一顿呢。”
“我用点香薰确实可以,就是麻烦点,而且现在这个时机也不太好下手,反正你能忍住我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她当时真的以为殷念控制不住自己了。
“原本是那么打算的。”殷念也没否认,“不过亲眼见到他之后,我觉得那可太便宜他了。”
“我得给他弄个更合适的法子才行。”
“毕竟是妄家唯一的继承人,得给够我们太子爷排面不是吗?”殷念弯唇,低声笑起来,画作上那些扭曲痛苦的脸,一张张融合在她的眼底,没入一片漆黑中。
殷念突然扭过身,问:“红绯姐姐,在整个白林地,像他这样的二世祖,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