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牌九行了一礼,“皇上刚攻下两城,正是议论声最大的时候,明日的早朝不若往后延延?”

陆韫抚了抚肚子,檀口微启,“去知会吧。”

此时早朝,百官怕是都跪求退兵。

陆韫能想到他们说什么,“天子不立危墙下”。

“国库空虚,粮草不足,不宜战。”

牌九应了声是,就要退下。

“让城防卫加强巡视,别让人钻了空子,搅乱会宁。”陆韫往外吐字。

“娘娘放心,臣等一定守好秦国。”

“娘娘勿多思,凤体为重。”

见陆韫没其他吩咐,牌九退了出去。

……

密室里,男人一遍遍仔细烫着茶杯,水开第二次的时候,通道里传来脚步声。

男人抬了抬眼帘,将茶杯放下。

“来了。”

阴影处走出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到了光亮处,他把脸上的面具拿下。

宽额、高鼻,脸瘦削,跟兵部侍郎长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坐吧。”男人往对面倒了杯茶。

“现在的局势,不用我说,你也看的明白。”

“萧国出兵,秦国压力骤增,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得上,又不好下。”

“杨束拿下两城,确实威风,但后面呢?蒋家和刘家不会放过他。”

“如此狂妄,能不能活着回来,尚是个未知数。”

“明日早朝,你就同他们一样,恳求陆韫劝杨束回国。”男人不急不缓的说道。

“有孕之人,最忌忧思和吵闹,胎怀的不稳,想生下来都难。”

“若能因此掉了,能省下我们许多事。”

中年男子端起茶水,浅浅饮了口,他没出声,等着男人后面的话。

把他叫来,绝对不是只为了提这些。

男人挑了挑油灯,嘴巴微张,“人心焦虑时,得给他们来贴猛药。”

“藏书楼,是时候倒塌了。”

中年男子抬了抬眼帘,“人多还是人少时?”

“自然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