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叫他什么?”姚静婉近乎失态的指着堂前。
书童眉头轻皱:“夫人,书院重地,还请保持安静。”周遭观礼的人纷纷转头看过来。
秦嘉言此刻心跳如雷,他甚至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服!圣人,圣人,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你知道她的出生吗?”
姚静婉嘶嘶力竭的大喊,她费尽心机才将处处比她优秀的姐姐压下去。将她踩入尘埃,将她比下去。
她怎么能接受现在的一切!
明明自己已经抢了她的夫君,抢了她的地位她的一切,明明已经毁了一切!
“她是个孽障,圣人,她怎配做你的弟子?她娘被人掳上山,名节尽失,是个脏人。父亲又是个烂醉的赌鬼。她这样的出身怎能做你的弟子?”姚静婉浑身都在发颤,死死的咬着牙,眼神愤恨的看着姚静仪。
丝毫不曾在意大庭广众下说出此话,会不会逼死姚静仪。
姚静仪一张脸煞白,紧抿着的唇轻轻发抖。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爹娘如此模样,又能学出什么东西!这样的人都能拜在圣人名下,怎能服众?”
“姚静仪,我若是你,一根绳子吊死也绝不连累孩子。绝不似你一般苟且偷生!我定要给孩子留一番美名。孩子可以有个英勇赴死的母亲,但不能有肮脏不堪的过去!”
姚静婉强作镇定。
周遭不少人听得此话,倒是点了点头。
如今这世道,为保名节自缢,远比活下来更有益。
玉珠缓缓站起身,当着众人的面走到母亲身边。
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不愿松开。
“我娘不脏,我娘也没错,她为什么要死?”
“该死的,难道不是你这样心思恶毒的人吗?”
“若孩子的未来需要母亲赴死,那这孩子,与畜生无异!”
“我的前程,我自会去挣。若要用母亲的死亡来换,这前程,不要也罢!”
“玉珠认为,做人不能丢了良心。否则,爬上再高的位置,也只会是搜刮民脂民膏的畜生!”小姑娘虽瘦弱,但眼中极其坚定,一番话竟说的在场众人肃然起敬。
她眼带泪光的看着圣人:“师父,若您嫌弃弟子的母亲。弟子离开书院便是。”
“前程可贵,但母亲更可贵。”
玉珠并不是刻意在众人面前搏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