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哪来逃荒的连衣服都没了？”借着点燃火柴的光芒，人影终于瞧清楚了地上的还是个，嗯……老太婆？

韩老四没有声张，而是在原地沉思起来。

半晌，似乎做出了决定，忍着臭，拽起贾张氏的一条腿，向家里拖去。

村头一家还亮着灯，灯光忽然熄灭，屋里的人瞥见了路过的韩老四。

“当家的，你瞅道上那个是不是韩老四？他拖什么呢？”

男人闻言，把自己媳妇给拉了回去。

“别瞎打量，以后瞧着他离远点！”

“怎么了？”

妇人不明所以。

男人踢掉鞋子，躺进了被窝，声音却是传出，“这韩老四不是什么好人，听我爹说，韩老四他爹以前也是咱们韩家沟的。”

“啥意思？他不一直是咱们韩家沟的么？按照辈分你还得叫一声叔公吧？”

“听我说！”

妇人闭了嘴，也钻进了被窝。

男人继续道：“听我爹说，当年我爷爷，还有村里我爷爷的几个同辈，以及我爷爷的叔辈，以及韩老四他爹一起出去做着什么买卖，后来不知怎的死了人。”

“钱还没赚着，又死了人，我爷爷和活着的几个就回了村里，那件事后不久，韩老四他们一家就搬去了城里，后来听说是发了财。”

“听我爹说，我爷爷当时发了好大火气，具体怎么回事也没说，但我估摸着当初我爷爷他们生意失败，还死了人，和韩老四他爹后来发财有关系。”

“反正自那之后听我爹说，韩老四他们家那一脉就被划出去了。”

“然后呢？”妇人来了兴致，紧追着问。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意，“后来，听说是韩老四抽上了大烟，还闯了不少祸，具体怎么回事咱就不知道了，反正没几年……”

“韩老四他爹就带着韩老四回到了咱们韩家沟，不见韩老四他娘，听说是死了。”

“韩老四他爹回来时也没剩下几口气了，听说当时求着我爷爷他们让韩老四留下，话还没说完人就死了。”

“我爷爷他们念在韩老四终归姓韩这点，让他留了下来，但他那人就不安分，一整天的在村里招猫逗狗，不是和这个打架，就是调戏那个姑娘，有几次差点让人打死。”

“我就亲眼瞧见一会儿，他摸人家姑娘屁股，差点让人家一家子给打死，房子都差点给他点了，还是我爷爷出面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