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冷冷的风吹打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陆峰也有好几年无有感受到了。
陆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天空之中飞舞的银蛇。
他是以一种仰头的姿态,看着密法域的天穹,风大的惊人,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这穿堂风给吹走!他身后的蜡烛被风几乎要吹灭,后面有人一声惊呼,想要掩住这蜡烛!
随即,
“轰隆隆隆”!
仿佛是天塌下来了!
那响亮的雷霆声音,给人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
“陆峰”还无有回头,风马裹挟着铜钱大的雨滴子,就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不消片刻,就将扎举本寺的地面、墙壁、瓦片全部都打湿!
瓦片之上,更是雨珠儿连成了一片瀑布,化作了雨帘。
他所在的这个不大的房舍,好像是和整个扎举本寺都隔离了开来。
形成了幻灭的两个世界!
就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殿。
就算是那些华丽高贵的浮屠。
亦被大风吹了一个措手不及。
从外面看去。
整个扎举本寺。
一片风雨飘摇的样子!
“班图仁,下雨了。
但是今天的差,还是要做啊!
穿的多些,莫要着凉了!
要是出了差错,被魔诡乘机进入了你的身子,那便是佛爷都难救啊!
咱们这边,已经没了好几个你这样的僧了。
你还是要小心啊。”
有人对他说话,陆峰回过头,就见到了说话的人。
那是一位老僧了。
看他身上的穿着,应是一位“第六阶次第”的僧人。
并且陆峰尽管是借助了“班图仁”这位僧人的记忆——现在看起来他更像是一位无有了学位的僧人,可能是单纯的服僧差的牧民,被送进来端茶倒水,也可以看的出来,这名僧人他在密咒佛法上的修为,也是最早的持咒士的修为。
就算是和几年前刚刚第六阶次第,领悟了“不动心”的陆峰相比,也就是伯仲之间。
这就是陆峰所说的,一辈子都无法升上去的僧人。
“第六阶次第”便是他的极限。
那“第六阶次第”的僧人相当和蔼。
他叫自己手下这个班图仁多穿一些,他们说的当差,很快,陆峰就知道是做甚么了!
晚上巡逻!
是由着那一位“第六阶次第”的僧人带队,大家晚上都穿上了蓑衣,打着板子走。
哪怕是庙子之中,晚上的时候,也是有“打更人”的。
他们会敲打着板子,围绕着庙子周围走,用自己手中敲打的板子的声音,来应答时间。
虽然无有自己“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样的话语,但是他们手中板子敲打几次,就是几个时间。
陆峰在扎仓僧院的时候。
也有这样的僧人。
像是扎举本寺这样大的寺庙,便是由这样多“看不见”的人组成的,他们就像是一座庙子的“工蚁”。
同时,寺庙之中,还能应答时间的,还有钟声。
在扎举本寺,有诸多黄吕大钟。
止这些大钟,不可随时随地敲响。
整个庙子,都按照“暮鼓晨钟”的办法敲响,不过晚上无有鼓,也都是钟的声音。
不同数量的敲钟响动,代表了不同的意思。
故而在这敲钟的间隔之中,就需要他们这些僧人来打更了,不过更多的,班图仁是不知道的,就算是领队的老僧,也止知道一些皮毛,故而到了时间,那领队的僧人五体投地,隔空朝着“度母殿”叩头,说“菩萨保佑”之后,方才带着所有人离开,一头扎进了死亡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