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那个本事,跟一国之母对着干。
毕竟也是娶过妻的男人,裴文运十分清楚,在女人生气的时候,自己最好闭口不言,等待对方消停就好。
最忌讳的就是对方说一句,自己顶一句。
要是这样,那完了,后面还有一万句等着自己,陈年旧账都会被翻出来,让自己罪上加罪。
裴文运的沉默,也的确让邬皇后渐渐平静下来。
但这种沉默,却让她觉得自己下不来台。
“既然你当日觉得王氏女不配为皇子妃,为何不说明缘由?”
“非要等如今事情变得一团糟了,你才来这么一个马后炮。”
“彼时,针对王氏尚无铁证,臣也不能轻下断论。”
邬皇后心知,自己是在胡搅蛮缠,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一想到儿子新婚夜当晚眼眶通红地跑来找自己,那委屈的样儿,现在自己都忘不了!
这场子,她一定要为儿子找回来!
“即便没有实证,你也可来找本宫,私下说明,为何不说?!”
邬皇后的言外之意,裴文运秒懂。
他直接撩起官袍下摆,伏地而拜。
“此事皆为臣之过,恳请娘娘切莫气坏了凤体。”
“臣唯愿娘娘再给臣一次机会,能让臣将功补过。”
见裴文运冲自己低头,邬皇后心里那股气,顿时消散得七七八八,甚至有些心虚。
“你于国有大功,瑕不掩瑜,起来吧。”
“臣谢过娘娘恩典。”
裴文运施施然从地上起身,垂手静立。
裴文运的姿态摆得足够低了,邬皇后觉得自己再穷追猛打,也不太合宜,见好就收即可。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你去善后。”
邬皇后眼神中的杀意再次浮现。
“崔鄂谋逆一案不可再继续拖下去了,如今人证也有了,物证也有了,该是时候进行公开判决。”
“王氏全族羁押,本宫不希望此案之后,还能在世上听见王氏后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