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暗咬牙的汤斌面对着太子殿下期待的眼神，很不好意思说自己啥也没看出来，只能肃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太子殿下还是要紧着自己的身体，吃好睡好，身体才能好。”

反正他以前见的大夫都给他这么说的，他觉得很对，拿来糊弄还年轻的太子殿下刚刚好。

却不想就见太子殿下眼睛一亮，而后便听到他十分低落地开口：“睡不好 ... ... ”

汤斌下意识就反问了一句：“怎么会睡不好？”

但胤礽却不与他直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便装模作样道：“汤师傅继续讲课吧，孤已经没事了，别耽误了进程。”

汤斌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没见过有人说话只开个头就闭嘴了的，他心里急得上火，很想继续问太子到底为什么睡不好。

可是太子他不说话，自己也不好胡乱问。

只能是依着太子的要求继续讲课起来，可是心中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不停地看向唯一的学生，却得不到学生的半点反应。

胤礽余光瞥了一眼恨不得抓耳挠腮的汤师傅，心中很想笑。

虽然他前世没跟汤师傅相处过很多年，但这师傅最好懂了，以他对汤师傅的了解，他肯定要忍不住在跟汗阿玛的汇报上念叨几句太子殿下睡不好的话的，到时候，他就等着汗阿玛来找他就是了。

消了一个惹师傅生气让师傅去跟汗阿玛告状的念头，机智的胤礽当即就有了另一个法子呢。

并且目测，这法子好用多了。

汤斌还不知道自己被太子殿下坑了，他是真的如胤礽所猜的那样，在康熙跟他了解今日胤礽表现的时候，下意识便问起了太子殿下睡不好的原因。

“睡不好？”

康熙被他问得一愣，胤礽夜里还做噩梦呢？

他皱了皱眉，不是说有胤禛他们陪着，已经好很多了吗？

手指在桌案上轻敲，康熙眼中深思，他看向下首的汤斌，问道：“太子今日状态不佳？”

“是，有些恍惚不适，却还强撑着认真读书，微臣眼瞧着，颇为 ... ... ”

剩下的话，汤斌没再说出来，说出来就不合身份了。

康熙却是嘴角一抽。

颇为什么？

颇为心疼？

这老东西，话里话外是在指责他不心疼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