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瓶子被捏得变形,林蔚愣愣地低着头,咬唇一言不发。
沈知节又开口:“今晚辛苦你陪床,我回家睡,明早再来看默默。”
林蔚摇头:“不辛苦,我心甘情愿的。”
“嗯。”沈知节转身要走,左脚迈了一步,又回头,目光闪烁,“你不送送我?”
林蔚猛地惊醒。
对,人家要走,按理要送送的。
她这才挪动了脚步,跟在沈知节身后:“沈先生,您慢走,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沈知节看起来似乎是满意了。
慢悠悠地踱步到病房门口,又停住。
居高临下地看她:“要不明晚换我陪床?”
林蔚赶紧摇头:“不必了,还是我来吧。有些事,沈先生怕是不如我做得好。”
一个连给女儿剪指甲都能剪出血的男人,你能指望他照顾孩子照顾得多好?
在照顾孩子的细致程度上,林蔚对沈知节忍不了一点。
不管林蔚多么敬畏他,也不管沈知节是个多成功优秀的男人,每每想起这个,林蔚对他总是暗搓搓地瞧不上。
哼,没用的男人。
“你觉得我没用?”沈知节眯起眼眸,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困在双臂之间。
林蔚大惊失色:“我……我不小心说出来了吗?”
“你没说出来,但是你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的。”沈知节咬着牙根,“它说,这个男人真没用。”
“我……”林蔚转着眼睛,绞尽脑汁想着转圜之计,“人无完人,沈先生是做大事的人,在小事上做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照顾孩子这方面没用,说不定其他方面有用……”
这套说辞拙劣而敷衍,却没想到竟然逗笑了沈知节。
沈知节压下来,在她耳边低语:“你说得对,我照顾孩子不太行,说不定照顾你能照顾得很好。”
林蔚正要说什么,却突然被堵住了嘴。
这个吻来得比方才更炽烈。
深夜的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连人影都罕见。
此刻已过了熄灯时间,走廊的灯光已调至最暗。
昏黄暗淡的光线里,无人察觉,墙边有两个人影,交缠在一处。
林蔚气喘吁吁地承受着唇舌间越来越深的探索,身体快要被他揉碎。
与记忆中的狂暴不同,此刻的沈知节虽来得汹涌,却极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