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抱怨:“少夫人一直在嚷嚷着骂奴才,奴才有什么办法啊?奴才看她似乎真的病了,要不,奴才去回禀夫人?”
“我进去看看再说吧。”海棠道。
小厮打开了祠堂的门。
赵曼香形容憔悴,蜷缩着身子,坐在供桌前。
即便是白日,她也燃了蜡烛,并且,所有的蜡烛都在她附近。
跳跃的烛焰将她的脸映照得越发蜡黄。
她似乎已经没有力气闹腾了,只疲惫地注视着海棠和青提,呼吸有些急促。
海棠的身子,一半在室外,上面洒满阳光,另一半在室内,被暗影笼罩着。
赵曼香直直看着海棠,心头突然生出异样的感觉,竟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了一挪。
海棠走了进去,轻声问:“少夫人,您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很高兴?幸灾乐祸对吧?”赵曼香沙哑着嗓子,看到海棠眼底。
海棠抬手去摸赵曼香的额头,赵曼香一把将她的手打到了一旁。
海棠神色没有变,跪坐在了少夫人身边的地上。
“少夫人怎么会这样想?事到如今,您想想也知道,奴婢以往从不曾向世子爷说过避子汤的事。只是,奴婢被瑶台月的火烧伤,世子爷非要请大夫,大夫诊脉诊了出来。”
“说起来,该怪的,是瑶台月的那场火。可见世间的事,一环扣着一环,有因才有果,善恶终有报。”海棠抬眸,深深望了赵曼香一眼。
赵曼香移开目光,仰头道:“你什么意思?!怀疑我是吗?!我没有让杜鹃放火烧人!”
“少夫人,您看看,您又想多了。您自然不会让人烧死奴婢,您好不容易才将奴婢抬举到世子爷身边,如今世子爷刚信任奴婢,奴婢正日日思量怎么让你们重归旧好呢,这种关头,您怎么会自断臂膀?”海棠轻声说。
思考了这两日,海棠觉得,或许因为她最近又是得铺子,又是协助管家,府里又要为她请名医,赵曼香心理失衡了。
赵曼香十有八九是想让杜鹃火烧瑶台月,重创成衣铺子,给她添堵。这样,盛怀瑾应该会对她失望,放弃让她帮着管家。
可杜鹃却恨透了她,想借机烧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