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来到赵曼香的雅间门口,笑着行礼:“少夫人,我从此处路过,看见咱们府上的马车在附近,知道您在这里用餐,就上来向您请安。”
“请什么安?你觉得我安得了吗?你如今手握国公府一半的产业,小妾做到你这个份上,谁家主母能安心得了?”赵曼香苦笑一声。
海棠上前,一边帮赵曼香布菜,一边软声道:“少夫人,您是大家闺秀,从小就有各种优秀的夫子教导您,赵夫人更是亲自教您管家理事,论起本事,您不知比我高明多少。”
赵曼香握着筷子的手停顿了片刻。
“如今,少夫人暂时不得意,不过是因为身子不好,精力不济罢了。与身子安泰比起来,其他都是小事。我希望少夫人健康,能牢牢守着少夫人的位子。”海棠道。
赵曼香抬头,看向海棠。
“我是赵府出来的,受您抬举,我们主仆多年,自然有感情。我虽为妾,在您手下,日子也能过得下去。若少夫人之位易主,我只怕永无宁日。”海棠说得诚恳。
“少夫人之位易主?!哼,除非我死了……”说到这里,赵曼香猛地住了口,随即,她的眼睛就变得通红。
对啊,以她如今的身子,说不定真的撑不下去。她若一死,不知道多少人要眼馋安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子。
赵曼香鼻头泛酸,她不能死!
她得保重身子!
国公府的家业交出去一半就交出去一半吧,总比把自己累着强。
“我自然明白,哪里用得着你提醒?我只是告诫你,不要太得意罢了。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扶正,你若聪明,就好好辅助我。”赵曼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说道。
“我明白。”海棠垂首。
赵曼香挥了挥手:“好了,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海棠行礼,退出了雅间。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
以往,她的确是这样想的——她需要赵曼香守着少夫人的位子。
可如今,形势已然不同。
赵曼香做的事,触碰了盛怀瑾的底线,危及国公府的安稳,盛怀瑾已经半点都容忍不了赵曼香了。
安国公府这艘大船不能出事。海棠必然要选择站在盛怀瑾这边。
海棠叹气。
她站在酒楼门口,抬眼看了看墨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