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颂拧起了眉,放下了杯盏,“母后放心,荣王那里儿臣自有对策。”

无非就是虚构出罪名,陈列出真真假假的罪证,荣王入不入套都无所谓,他都得舍些官员出来。

“造孽啊,手足相残。”何皇后踌躇半晌最终还是开口了,此时此刻才微微显出了疲态。

何皇后一手撑着额头,显然头有些疼了。

何皇后是个手段狠辣的,但凡事得有个过程,她刚入宫的时候,难免存着心善,就放任了一个皇子的出生,在嫡子出生之前。

“皇权更迭,哪有不见血的。”太子理所当然的说了这句话。

手足兄弟的血也是血,宁如颂抬起冷冽的眸子,“母后,荣王是庶长子,他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

这句话无疑将宁如颂薄凉冷清的性情彰显了出来,出生即错,何等的恣睢独断。

宁如颂被皇权浸养而大,在何家和南王奉养中学会了玩弄权势,无人教他心存善念,想来他也是学不会的。

“本宫倦了。”

嬷嬷扶着何皇后起身,她对着宁如颂讲道,“皇儿你走吧。”

她想,这哪是什么母子间的谈话,这分明是皇后对太子,何家人对效忠的君主。

“儿臣告退。”宁如颂轻撩衣袍,姿态从容清越的起身。

等宁如颂出了坤宁宫以后,何皇后进了寝殿,她得睡一觉了,心乏的很,后宫前朝、丈夫儿子、皇帝太子,太多的事压在她的心头。

何皇后抬了抬手,嬷嬷服侍她褪去了织金绣凤的宫装。

“本宫的皇儿,当真适合当皇帝,和他父皇如出一辙的冷血。”

嬷嬷不敢回话。

…………

太子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云城,那些个眼皮子浅加入荣王阵列的朝臣纷纷后悔。

有些还送了美人到东宫。

东宫的首领太监小关子把那些美人统统塞进了一个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