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机缘巧合,段瓒凑到了陛下面前惹起了怀疑,可能这就是老人常说的劫难吧,逃不过,躲不开,只能应劫,是生是死,会落的哪种境地谁知道呢?
天色沉下去,橙光被黑暗所吞噬,挣扎的露出一线渴望。
张侍卫做起了马夫,驾着马车,看着前头骑马的陛下,内心唏嘘,他可怜贺玥。
因为他还记着曾经贺玥抚着鬓边白娟花的模样,笑的真实明快。
他一共见过贺玥五次,贺老板一次,太子妃两次,皇后一次,段家主母一次,她只有容貌未变多少,性情、气势……都变化的太快太多。
西河道离云城颇远,贺玥身子经不起长途跋涉,速度自然放缓再放缓,宁如颂不会让她在马车中过夜,于是就住进了沿途的官员家。
小关子早早的就提前安排好了,今晚住在通州的冯府里。
是的,冯府,贺玥第一次得知宁如颂身份的地方,两年前,宁如颂在冯府居高临下的问贺玥要不要跟他,两年后一切都好似没变,又好似面目全非。
冯刺史和冯夫人领着一大堆奴仆在冯府外等着,冯刺史悄悄的挪到小关子的身边,压低声音问,“关公公,是否要安排伺候陛下就寝的人。”
小关子拿着拂尘的手一抖,脸色都僵硬,急忙将他的想法给消停掉,“不需要!冯刺史,不要弄巧成拙惹了陛下生怒,不然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是,是!”冯刺史讪笑着点头。
再等了片刻,天已全黑,下人掌着灯,夜里下了些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溅起不起眼的水花。
路上有声音渐渐逼近,小关子和冯氏夫妇赶忙撑着伞迎上去,宁如颂从马上下来,头发有些湿濡,小关子将伞撑在他头上,“陛下。”
宁如颂将马车帘子掀开,贺玥枕在引枕上睡着了,兜帽松散垂下一半,灿若春月的半张脸在昏暗的光下,熠然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