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素灵依靠贺玥的手勉强半靠在窗榻上,秀丽的面上病态虚弱,“娘娘不用为臣妇感到悲哀,臣妇能活到今日,已是白回显同天争的结果。”

是白回显争,夏素灵却是不想争的。

她的嗓音轻飘的仿若下一秒就要消散在人间。

夏素灵轻柔的诉说着,“臣妇自幼体弱,于是从小被父母拘在家中,后来臣妇的父母去了,就变成白回显来拘着臣妇。”

夏素灵真心的笑了一下,抬眸凝望着贺玥,“所以臣妇从没有闺中密友,娘娘…咳!咳!”

“娘娘,您是臣妇第一个视为至交好友的!”夏素灵笑着哭了起来。

她被病痛压的弓着背,“臣妇那时好怕,白回显疯魔一般要往上爬,娶了李小书做平妻,我被拘在小院里,寸步不得出!”

她咳嗽的不成样子,身子抖着,肩膀颤着,苗色的袖摆从床榻上滑落。

“臣妇也曾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体面和尊贵对臣妇而言是一等一的重要事!白回显口口声声说爱臣妇,却由着李小书传那些风言风语,连一个守门的下仆都能将臣妇的颜面扫在地上。”

“是娘娘您给了臣妇尊严和体面,臣妇对您一直心怀感激!”

贺玥将自己的帕子轻柔的按在她脸上,可是怎样都擦不干,怎么会擦不干呢?

诉不完的凄苦,淌不尽的泪。

泪水浸湿帕子,贺玥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发憷,“我亦将你视为我的好友。”

“你知晓我的名字吗?”贺玥勉强扯出一抹笑。

夏素灵摇摇头,“娘娘闺名谁人敢说出口?”

“我叫贺玥。”贺玥握着夏素灵的手,缓缓弯腰,将头靠在床头,好似有一股凉意直贯心间,她也有些遭不住。

默然良久后,贺玥又开口,“别人一直都叫我贺玥,后来我遇上了他,有人叫我太子妃,有人唤我贺氏。”

她半垂眼眸,“再后来他们称为我皇后娘娘,没人再叫过我的名字。”

“贺玥。”夏素灵念了一遍,“玥,上天赐予的神珠,娘娘,您的名字寓意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