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五,迎合桂花开,又称桂市。
这一天,不但寺庙中香火空前鼎盛,门前的长街上,也是人流如潮,数不尽的商贩杂耍,应有尽有。
阮清穿着摇曳的百褶红裙,与梁雁止牵着手,穿梭在人群中,只管吃,只管买,只管玩。
一切都有赤练跟在后面付钱。
再也不用给顾文定当寡妇。
再也不用跟谢迟偷偷摸摸。
此时此刻,不用心惊胆战地察言观色,也不用费尽心机地明争暗斗。
不但可以穿上红裙,还有了知心的姐妹。
阮清只觉得,久违的自由,好像又回来了。
她们俩从长街这一头,一路逛到大相国寺内,又入了宝殿,各自拜佛求签。
梁雁止拜完,还忍不住问阮清,“清清,你求了什么?”
“求爹娘无恙,早日相见。”
阮清经历了这些年的磋磨,性子归根到底还是改了,即便玩得再欢,可一旦静下来,心头依然是心事萦绕。
“雁止,你又求的是什么?”
梁雁止眨眨眼,“像我这个年纪的女子,话本子里都是求姻缘的,我又没什么好求的,就也求了姻缘。”
她可真是随意。
阮清又忍不住被逗笑了。
两人请大师解签。
梁雁止的签,师父看过,道:“姑娘的姻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梁雁止没当回事,还逗阮清,“看吧,我就说呢,我的姻缘就是你。”
阮清也笑,将自己的签递过去。
大师看过,又道:“姑娘所求,依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阮清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
不可能的,唉。
梁雁止见她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将她拉走。
“算了,走吧,怕不是他今天已经给人解了几千次签,每个人都是这句话了。”
两人刚转身,就见身后,有个小孩儿,手里拿着只折好的信笺:
“请问,哪位是阮清姑娘?有人让我送信来。”
“我是。”
阮清摸出一小颗碎银子,给了小孩儿,拿了信。
“谁呀?”梁雁止好奇。
“不知道。”
阮清将信封凑到鼻子下嗅了嗅,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于是,两人出了宝殿,在日光下将信拆开。
信上,一行工整俊逸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