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墨带人出去,关了门。
麻袋里的人,被堵了嘴,打着滚儿呜呜呜地叫。
沈玉玦悠闲将绣花针带着破了十六破的黑色丝线,坠入丝帛之中,又在绣架下用另一只手轻轻一点,那针便如有了灵性般,自己从帛下跃出。
如此,上下穿梭,速度之快,迎着窗口的日光,只留下一道残影。
“好久不见,阮姑娘可好?”
“呜呜呜呜!!!”麻袋里的人使劲儿闹。
“你别怪沈某手段无礼,只因你真的让人很生气。”
沈玉玦停了针,将绣架一偏,看着上面的作品。
赫然一只黑鸦落在顶着残雪,含苞欲放的玉兰树上。
玉兰花,顶着薄薄的冰雪,正是应了冰清玉洁之意。
可那黑鸦,却霸占在玉兰花之上,眼神凌厉狰狞,周身黑毛微耸,仿佛下一秒,就会将看绣品的人眼睛啄瞎。
“你走之后,一直不知该绣些什么。一场大火,将落英岛烧得残破不堪,我也是大病一场……,此间思来想去,不如绣只寒鸦吧。”
沈玉玦依然如从前般优雅从容,只是拿针的手,不如过去那么稳,那么快了。
他飞快地又绣了几针,忽然觉得不满意,手中一狠,将丝线猛地扯断,顺带着,整幅绣品也毁了。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拿起剪刀,将快要完成的东西,戳了个窟窿,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