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鞠杖,还是扫过了她的帽子,落下满头长发。
“居然是个丫头,咱爷们今天输给了个丫头啊,哈哈哈哈!”
刚刚动手的那人,忽然乐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后脑咚地一声闷响,一阵剧痛,人便一头从马上扎下去,死了。
谢迟手里横着带血的鞠杖,“谁让你动她的!”
居然杀人!
对方顿时炸了窝。
两厢当即动手,打成了一片。
二十来号人,二十来匹马,二十来只鞠杖,鲜血横飞。
上京五虎个个是心黑手狠的。
可那一伙子军官也是不要命的。
这一打起来,场面简直骇人。
阮清就算胆子再大,可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不知该往哪儿跑,一面哭,一面还要躲着随时有可能抡到她头上的棍子。
她第一次亲眼见着谢迟杀人跟杀鸡一样,一根带弯钩的鞠杖,把活人的脑袋硬生生刨了个血窟窿,明明都已经死了,还不肯罢休。
直到大批金吾卫赶到,将两伙儿分开,才好不容易认出满脸是血的六皇子殿下。
上京五虎,个个都挂了彩。
可对方,十五个人,死了八个,重伤两个,其余的,不是断了手脚,就是折了肋骨。
这件事,惊动了皇上。
谢肃安震怒,大发雷霆。
幸好平王仁厚,又知道是自己手下的人先动手,并未太过计较,才硬生生给平息了下去。
但是,直到平王离京,他手底下随行的一队将士,皆个个对谢迟恨之入骨,扬言永远不要让他们在西边看到他!
阮清从那以后,也再也不肯去玩马球了。
她一看见那红红的木球,就想起被谢迟刨得稀烂的死人头。
但是现在,崔梦因非让她去,还搬了沈娇来压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场球赛,必定也不会好好收场。
阮清的手,在水下抱住谢迟的腰。
“殿下如今监国,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臣妾没什么好怕的。”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请殿下允许臣妾,若遇不肖,先斩后奏。”
“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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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湖东马球场上,大批禁军将球场团团围住。
监国太子忙里偷闲,与世家公子打马球,这种场面也不是谁都能有幸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