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低声问了一句他们是因何流放。
县令看过了文书,也听押送他们的官差说了不少事,不知具体内情,但明面上是因何被抄家流放还是清楚的。
他叹声道:“不知道你看到外面那个长得最高的了吗?状元郎秦知砚,没有外放直接进了翰林院做编修,前途不可限量。就因其父亲犯了贪污受贿,任由底下门生鱼肉百姓,害死了……算了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你也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就记得他们的犯了罪这才被抄家流放到这里就行了。”
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他之前没有外放时,也听过沈知砚的祖父秦怀生秦大人,难得为百姓请命的好官,所以这一家子到底是真是贪赃枉法,还是另有隐情就不好说了。
更可惜的是,秦大人已经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桑宁比陈县令知道的更多一些。
升级了的小狐狸调出了外面那些人的一些信息给她看,
桑宁若有所思。
她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才说道:“我先问一句吧,我要留人做事,留的是心甘情愿,可不想留一些心生怨怼的人在身边。”
陈县令把银子揣进怀里摆了摆手,“问去吧,要是人跟着你,我就把户籍给他们落在城里。”
桑宁走到外面那群人跟前。
十几个人麻木地看过来,最小的瞧着有七岁左右,小姑娘瑟瑟发抖依偎在自己祖母怀里。
所有人心里都是没底的,他们有一种预感,眼前这位少年就是能够决定他们命运之人。
桑宁只问:“你们之中谁是能够当家做主的人?”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那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
男子适时的向前一步,低哑的嗓音响起:“小公子有话尽管同我说。”
整个人看起来气若游丝,嗓音倒是沉稳不虚。
桑宁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的人。
实在是过于清瘦了,下颌线简直比她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