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努力地拆散着她所认为的幸福的家。
可笑的是那个和自己一样从苦难中挣扎出来的丈夫,竟是动了一样的念头。
所有人都把他的自尊踩在脚下。
还有她的孩子,她付出了所有心血养育的孩子,换来是却是仇恨和怨毒,他痛恨她这个当母亲的过于严厉,痛恨他没有喘口气的空间,这也不能吃那我不能吃,每天几点休息,睡前还要喝牛奶。
他痛恨一切的一切。
他努力撺掇着他的父亲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找一个能够纵容他,无限溺爱他的妈妈。
她生病在家,而她的丈夫、儿子与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游乐场。
他们似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美满幸福。
她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出的事。
即便是知道她死了,他们也不会在乎。
周余捂着脸痛哭出声:“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问问我的父母为什么不爱我,如果他们教会我怎么去爱自己,我不会这么没有尊严的活着,像个乞丐一样,祈求着别人施舍那一点可怜的爱意。
我想要报复,想要他们后悔,想要他们感受到和我尝过的痛苦。不,我不想再见到他们,我不想见到他们,不想每天活在痛苦挣扎中,我不要回去!不要再见到他们!
我要报复他们,凭什么我死了,他们一个两个还活得好好的,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
桑宁垂眸,看到了她手腕上清晰的疤痕,心口不由得一滞,她把自己困得太深了,已经走不出来。
没有得到过爱,她认为的爱就是付出,爱意匮乏而又敏感多疑的她注定受伤。
她在爱别人的同时,也在索求着别人回报同样的爱,这样本就是一场赌注。
她更是忽视了一点,她自认为给了别人无孔不入的爱,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枷锁,是压力。
当然,那些人只不过是嘴上说着枷锁,生活上却享受着她的付出和牺牲。不是所有人都能称之为人,有些人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
不,连畜生都不如。
怎么能够祈求畜生不如、自私自利的蠢东西去爱她呢。
桑宁拿了手帕,轻轻擦拭着她面上的泪痕,缓缓说道:“那就把一切都交给我可好?我来帮你选择一个不同的人生。收起我们的脆弱,放下偏执追求别人的爱,放着去取悦别人得到认同的心理,快乐是建立他人的痛苦之上的,既然别人让我们不痛快,为了自己感受一点,我们只能让对方更不痛快了。”
她雾蒙蒙的眸子望着桑宁,带着不安和惶恐:“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桑宁手指轻点着她的眉心。
白色的光点没入女人的眉心,她的焦躁不安有所缓解。
桑宁:“我说了,可以把一切交给我,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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