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云,池妙云……”她声音越来越低,“如果有可能,请代我向家父坟前烧点纸钱,告诉他一句,妙云活得很好,他没看走眼,他找的女婿也很好。”
“他抄了好多书,挣了银钱,自己舍不得吃喝,却舍得给我买簪子。每每遇到什么事,他都挡在我身前护着我。他就是个执拗的性子,当然了,也好也不好……”
“我赶他走啊,他怎么都不肯走,为什么不走,走了多好,走了说不定就能活着了。”
那姑娘说话颠三倒四,呼吸渐渐弱了起来。
“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他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怪我不跟着他走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恨我?我想和他解释清楚,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活着为什么这么痛苦,为什么还不来接我走……”
随着最后一滴眼泪没入鬓角,她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还是带着不甘和怨恨离开的。
周围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桑宁手掌覆盖在她的眼睛上,为她阖上双眼。
她将人放在地上,看那份染了血的诉状。
沈垣认得的字并不多,努力辨认着上面写了什么,再结合着方才听到的话,隐约猜到都是发生了什么。
手中的诉状似是有千斤重。
有些人该死,但有些人的死不能是不明不白。
桑宁声音低哑喊了一声影二。
把自己包裹的很是严实的黑衣人现身跪在她跟前。
“去查上面的内容。”
影二双手接过诉状,说了句领命便闪身离开。
救自己的人果然是她……
可方便了解到的东西太沉重,此时此刻完全升不起任何欢喜的念头。
……
“阿姐,你们怎么去了这么……”
楚晏和还没说完就看到她满是鲜血的衣裙。
他还以为是桑宁受了伤,吓得不清,听到桑宁说不是她身上的血,便又问是谁。
桑宁沉沉看了一眼楚晏和,哑声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正需要你们过去搭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