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定自若,但另一边,那慌不择路跑走的少年光是简单的,熟悉地翻墙回府——回自己的院子里,便连连走错了好几次路,还差点撞到人。
有仆人看他用力捂着鼻子面红耳赤神色慌张的模样,还以为他是怎么了,但都不等人问,他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短短的一段路,薛忱却跑得格外地艰难。
等终于回到他自己院子里的时候,薛忱想都没想,就直接回了主屋,一头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这样不行,连忙起身,又是找布巾给自己擦鼻血,又是拿起桌上的凉茶给自己灌。
可一片空白的脑袋也不知道怎么的,源源不断地不断冒着热气,就跟那一瞬间烧着了一样。
朦胧白雾之后,那春色迷蒙的画面,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可这样。
是不对的。
薛忱死死咬住唇,用力抱紧了自己的脑袋。
脑袋两侧逐渐转来手掌按压的痛意,但即便如此,他却好像还是忘记掉自己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切。
那是他不该看到——
不,即便是他看到了,也不该多想,不该反应,不该如此渴求的画面。
心中一直压抑着的,快要让他无地自容的羞愧、鄙夷感喷薄而出,少年手背青筋暴起,指骨泛起可怕的青白。
他当真无耻。
……
洗去久坐考场沾来的一身疲惫酸疼之后,唐今出浴换了身干净衣服,离开了房间。
她将一旁倒在地上的梯子扶正,顺着梯子爬上墙头,轻轻一跃,便跳进了隔壁将军府。
唐今也算是熟门熟路地照进了薛忱的院子里。
将军府里仆人也是很眼熟她了。
看见她了,半分没怀疑她是怎么进来的不说,还恭敬友好地唤上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