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可以补给,但那些被毁去的衣被武器却是没那么容易补上的。
眼下还是初春,北地天寒,夜间无衣被御寒,白天还要饿着肚子作战,夏军坚持不了多久的。
在成功烧毁夏军粮草辎重的消息传回京城之时,皇帝当即便下了旨,封薛忱为正四品忠武将军,正式授予统帅三军之兵权。
这跨越数级的越级晋封,此时此刻却再没有任何人说什么不妥了。
就是朝中最古板守旧的那几个老臣,都默许了这一举动。
少年搏命,挽大厦于将倾,救一国之气运——如此情况还要搬出什么旧礼来说事,那可真是读书把脑子都读没了。
只是眼瞧着又一位“薛将军”出世,也不禁有人开始思考。
难道这天底下除了薛家的人,就没人能挑得起那统军抗敌的大梁来了吗?
朝中的那些官员心里是如何想的,远在前线的薛忱并不知道。
他也根本不在乎。
他的心中燃着一团幽幽冷火,从他抵达西北,见到薛惟的尸首,听到薛贺口中的一切之时,便燃了起来。
他恨,但他恨的不止有夏贼,更有朝中之人。
……
安正二年,三月二十,前线军情塘报再次传递回京。
不过这一次。
塘报中除了写有最新的军情之外,更写有一件事。
皇帝刚封的那位正四品忠武将军薛将军,在塘报中直言,其父兄之死非战不利,而是人祸,恳请天子彻查朝中通敌叛国之奸臣,以其头颅,祭其父兄及枉死的西北将士魂灵。
消息传开,满朝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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