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是为开智、明理、知礼,又不全是为了科举当官,何来戕害之说?”
庄墨寒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朝着唐寅看去,目光中充满了欣慰。
众人听到这话,也是露出恍然之色。
是啊,读书又不完全是为了科举当官,天赋好的,自然能考中,天赋不好的,读书明理,也就够了。
宗泽的逻辑怪圈,被唐寅一语道破。
现场众人的态度,顿时又产生了变化。
宗泽听到这话,不由脸色一沉。
“你是何人?”
“是何身份,也敢来质疑老夫?”
庄墨寒微微一笑。
“此乃老夫学生,天佑十七年状元郎,唐寅!”
众人顿时露出了然之色。
唐寅的大名,在整个大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官员和商人中,唐寅的钱庄司深入人心。
在百姓中,他农家子的身份,却让他们天然的亲近。
宗泽闻言,却是冷哼一声。
“不过是个趋炎附势之辈,汝助纣为虐,枉陛下点你为状元!”
庄墨寒脸色难看。
“宗兄,唐寅虽是后辈,然,今日只辩圣学、论是非,不论身份地位!”
宗泽听到这话,顿时眯了眯眼睛。
“好,老夫今日就教你什么是圣学!”
宗泽弹了弹长衫,一甩袖子。
“圣人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为道者,非以明民也,将以愚之也。民之难治也,以其智也,”
“依你所言,官学开民智,若是不参与科举,为朝廷尽忠,又有何用?”
“不仅无用,还惹出事端来!”
宗泽话里的意思,与后世的理论有些类似。
百姓开民智,不仅不是好事,反而会使社会产生不稳定因素。
大致的思想就是,百姓开了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会破坏社会秩序。
总结下来就是:蠢人好管,蠢人一旦有了文化,就不好管了。
这套理论,愚昧了古代上千年。
唐寅却是对此嗤之以鼻。
社会不稳定的因素,最大的原因是生产力不足,百姓吃不饱,才会生事。
若是吃得饱穿得暖,谁没事吃饱了撑的去搅乱社会?